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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鍾離也沒有在飛霄面前戳穿景元,只是應聲道:「景元說得不錯,我見他總是一副睡不夠的樣子,便大清早拉他起來熱熱身。」

「先生如此自律,我喜歡。」飛霄活動了下筋骨:「聽說先生去丹鼎司做銜藥龍女的導師去了,我還道以後想見先生還得再跑一趟,不料今日便見到了。不過先生往返于丹鼎司和神策府之間,未免太過勞累。不若在羅浮的這段時日,拉神策將軍早起鍛鍊的事情就交由我吧,正好我也有晨練的習慣。一個人練是練,兩個人練也是練。」

這番算是弄巧成拙了。

鍾離抿緊了唇角,等著看景元的笑話。

景元扶額,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你那訓練強度,別給我拆散架了。看在我這把老骨頭的份兒上,你還是發發慈悲,別折騰我了。」

飛霄自信地拍了拍胸膛:「我會因人制宜的。況且只是晨跑而已,不會拆了你骨頭的。更何況我晨跑回來時,還見到炎老在街頭漫步呢。」

鍾離忍俊不禁,勸景元道:「既然飛霄將軍有如此好意,景元,你就莫再推拒了。」

景元看了鍾離一眼,有些哭笑不得:「鍾離,你難不成這就將我賣了?」

「你也沒替我數錢。」鍾離抱了抱胳膊,倒打一耙。

飛霄的視線在二人之間轉了一圈兒,有些不懷好意道:「你們二位大人物在我面前打什麼啞謎呢?」

景元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咳咳……飛霄,別再開玩笑了,還是說說你的來意吧。」

飛霄向來爽快,聞言也不再墨跡,直入主題:「我手底下的策士椒丘,昨日在金人巷發現了一名步離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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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名被雲璃踩在腳下的灰狐人,從金人巷離開後,便七拐八拐進了一條狹長且幽深的巷子。此處快遞箱堆積,潮濕的木頭經年不見陽光,幽幽散發出腐朽的味道。

十幾個滿臉血污的狐人模樣的步離人啃噬著一個瘦弱狐人的屍體。胸膛已經被利爪剖開,內臟血赤呼啦地流了一地,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整條小巷。那個可憐的狐人已經辨不清原本的面目,雙眼的位置也已經被挖去了眼珠子,只余沾滿鮮血的空洞,無力地望著頭頂那方四角的天空。散落的肢體被他們咬在嘴裡,咀嚼得咯吱響,然後連帶著骨頭也一起吞進了腹中。

在這些茹毛飲血的步離人中間,唯有一人不同。此人面相白淨,衣著得體。不像是窮凶極惡的步離人,反倒像是綏園裡唱戲的白面小生一般。此時,他正靠坐在牆邊,雙膝併攏,鋪了一本筆記在腿上,手裡拿著筆唰唰地寫著什麼。

對於不遠處的血腥場面,他既不厭惡也不熱衷,更甚者那正在被啃噬的狐人同類還是由他親自引來的。雖為同類,但他卻毫無愧疚及同情之心。而那些步離人,雖為異類,但他卻情願加入。無他,只是自己身在此處,便再也不會受到善宏學宮那幫[學術泰斗]的白眼和嘲諷了。

他們是天之驕子,生來便是命運的寵兒。條條大路通羅馬,但他們生來便在羅馬。羅馬是什麼,他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雖然自己憑藉自己的努力考進了善宏學宮,卻依舊處處要受到那些學術泰斗的蔑視。他搞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有什麼好沾沾自喜的。給他和他們相同的起點,自己絕對要比現在的位置高得多。而他們如今卻和自己在同一個位置,這是件讓人得意的事情嗎?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他們嘲笑的並不是他現在的位置,而是他為了今天的位置費盡了多少心思和努力。而他們,卻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就好。

多麼可悲!

是啊,多麼可悲!他們看他這類寒門如此,而他這個寒門卻管中窺豹,看到整個羅浮的大環境也是如此!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在與自己的導師宗光研究步離人的習性中,他發現步離人不全都是如傳聞般窮凶極惡,他們對於強大的定義是多元的,並不只是武力上的強大。智慧和頭腦,也同樣是。於是乎,他放棄了自己摸爬滾打費盡心思進入的善宏學宮,而是選擇加入步離人的獵群。

雖說加入的時機有些不巧,戰首呼雷被困羅浮幽囚獄七百餘年,步離人分崩離析,內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後更是被飛霄這個步離人與狐人的混血兒,打得節節敗退。

然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步離人絕望之際,一名自詡為[長生主使者]的女神降臨。她說,唯有戰首的勝利回歸,才是步離人重新崛起的契機。

但是戰首是若干巢父較量比出來的,可不是救出來的。呼雷已經被困七百餘年,往日的雄風是否依舊屹立不倒仍然成謎。但終究是要來營救的,但若是無法將人救出,趁機奪去其體內的赤月也不枉白走這一遭。

他不信那個所謂的[長生主使者],奈何此次行動的策問官末度對其深信不疑。

「彥游。」

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抬起頭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那朝他走來的灰狐人,不是末度又是誰。

彥游收起了筆記:「有何進展?」

末度撫了撫胸口,「招惹了兩個不得了的大人物,朱明仙舟懷炎的孫女雲璃還有曜青仙舟飛霄帳下策士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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