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緩緩道:「你的意思是讓符卿再次拜訪[遍智天君]博識尊?」他手裡的灑水壺沒水了,便順手拿起鍾離未用完的灑水壺,繼續澆花:
「你的如意算盤打早了,符玄在推演的時候發現其中有虛構史學家的助力,他們是銀河宇宙中的謎語人,行走在[神秘]的命途上。很不巧,這群傢伙向來與博識尊不對付。他們認為萬物無解,堅信只有模糊的信息才能帶來可能。」
飛霄恍然大悟:「難怪方才你說符玄也對此結果不甚自信。」
「是。」景元道:「擁有精確的世界紀錄是可悲的,對推演結果的深信不疑也是可悲的。受此影響,符卿對上次推演的結果也不甚肯定了。」
聞言,飛霄笑看景元一眼:「這是你的結論還是符太卜親口所說?」
「我想這並不是當前最重要的。」景元意有所指地朝飛霄身後看去。
?
飛霄朝身後看去,懷炎老將軍背著手朝這邊走來,白色的斗笠遮掩不住他嚴肅的神情。一左一右跟了兩個小娃娃,左邊跟著的一位小姑娘,小臉兒氣得鼓鼓的,有些不服氣的樣子。右邊跟著的是抱著劍的彥卿,神情雖然不至於像雲璃那般明顯,卻也是撅著嘴。
「兩個小孩子又吵架了?」
飛霄一人揉了一下腦袋。
懷炎道:「這倒是其次的,星槎海中樞出事情了。」
彥卿上前一步,竭力平復了下心情:「我剛才聯繫了下負責星槎海中樞的雲騎,他們都未曾回應,目前處於失聯狀態。」
雲璃抱著胳膊,哼了一聲:「椒丘那粉毛狐狸也在星槎海中樞,現在也聯繫不上了。」
飛霄的臉色有些凝重,她掏出手機試著聯繫了一下貊澤或者椒丘,皆是無人回應的狀態。手機調轉了一下握在手裡,她冷笑一聲,「很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膽子不小。景元,我去一趟星槎海中樞。」
景元點頭:「有勞了,我讓天舶司的司舵馭空配合你。」
「嗯。」飛霄一向雷厲風行,做事風風火火,點了個頭之後便快速離開了神策府。
「我也去。」雲璃對於自己一個人把椒丘丟在星槎海中樞還耿耿於懷,要是自己當時有所察覺,說不定情況就沒有現在這麼糟了。
這一次,懷炎倒是沒有阻攔她。
彥卿見狀,也不甘示弱:「我也去。這本就是羅浮上的事情,豈有我不去的道理?」
景元也沒有阻攔。
兩個小孩子一邊往外走還一邊拌嘴。
「我說彥卿小弟,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只配在我身後打掃戰場了。」
「在外征戰不適合你,你還是回你的朱明仙舟到處搶別人劍吧。」
「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回你的劍嗎?簡單啊,你殺的步離人比我多,哦不,和我一樣,我就算你贏,把劍原模原樣地還給你。」
「和你一樣?太小瞧人了!你能趕得上我的零頭,我就把我的劍送給你。」
「我才不稀罕你的劍呢,輕飄飄的……」
兩個小孩子的聲音逐漸遠去,景元對懷炎微微頷首:「有勞老將軍鎮守神策府,我有件事情需要去核實一下。」
-
一艘正在星海中急速行駛的星槎上,載著無數狐人模樣的步離人和一個戴著紫色兜帽的青年。
此人便是貊澤,先前和椒丘一明一暗調查潛入仙舟的步離人。不成想,就在他在星槎海中樞要將消息傳遞給飛霄的時候,卻被躲藏在暗處的步離人埋伏了。不但手機被彥游奪去,自己也被他們綁走帶到了星槎上。
末度正在擦拭著染血的狼刀,時不時抬頭沖對面的貊澤呲牙一笑。坐在貊澤旁邊的彥游受不了他這副模樣,嗤笑一聲道:「怎麼,你如今胃口大了,不僅喜歡將狐人咬死吸血,還惦記上連血統都不正宗的仙舟人了?」
末度卻沒理會他,只是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貊澤:「你是飛霄的……影衛?是不是?一輩子在黑暗中行走,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這樣的生活你不覺得厭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