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曾改寫過卓萊的劇本,那麼同樣的事,當然也有可能再次發生。
難怪歷萬當時臉色那麼難看,竟是被不動聲色將了一軍。
這麼說,易行知還算是幫他出了一口氣,而他做了什麼?
好像不分青紅皂白懟了人一通……
葉奈空咽了下,問:「他剛剛在跟誰吵什麼呢?」
「前面沒聽見,就聽他出來的時候說『不想錄直說』,我估計是跟錄音師吵起來了吧。」Zac壓低聲音,「那個錄音師我認識,挺勢利的,就喜歡看人下菜碟。」
「易行知人氣不是挺高的嗎?」葉奈奇怪道,「真要勢利的,巴結他都來不及吧?」
說完忽然想起那天音樂節旁人對易行知的議論,說他拋棄隊友想單飛。
「以前是很高,但去年飛渡解散了,又曝出貝斯手是被他擠兌走的,現在過得很慘,大家同情心一爆發,矛頭可不就都指向他了嗎?」Zac搖頭感嘆,似乎在為易行知惋惜,「而且以前名聲大的也是樂隊,單拎出一個主唱,很多人都不認識。」
他一拍葉奈胳膊:「比如你,不就不知道麼?」
葉奈:「……」
也對,以飛渡樂隊的盛名,在音樂節絕對是最後出場的重磅嘉賓。但那天易行知卻是倒數第二個上台的,要論現在的人氣,估計也沒比他好到哪去。
而這個跟易行知吵架的錄音師,大概也是知道他風光不再,錄製時根本沒有用心。所以易行知剛剛才會一氣之下走那麼快,以至於跟他撞上。
葉奈現在才想明白易行知那句「情緒不好」的意思,大概是不想遷怒於他,傳遞負面情緒吧。他卻一頓輸出,還讓人唱兩嗓子給他聽……
雖然他幹過的莽撞事多了去了,也很少後悔,但這一刻卻真的產生了一絲懊悔,還摻雜著一點愧疚。
葉奈很不習慣這種情緒,煩躁地揉了揉頭髮,微卷的髮絲被揉得七零八亂。
「你洗頭呢?」Zac疑惑地看著他。
「肯定是音樂節那天看見他沒理那個工作人員,我先入為主印象不好,才會誤會的。」葉奈實在不能接受自己就這麼把人冤枉了,努力尋找合理的解釋。
「你說前陣子的錦平音樂節?」Zac聽出個大概,回想了下,「那天有人跟我吐槽說,現場有個工作人員,先是對沒什麼名氣的小歌手不理不睬,後來又在易行知練歌的時候找他合影,然後還不給小歌手換壞了的椅子,不知道是你說的那個人嗎?」
原來是那工作人員不理別人在先?這麼看來,易行知大概是目睹了這一幕,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還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誤會啊。
結果就是易行知不僅默不作聲地幫過他,反倒還先跟他道了歉?
葉奈更懊惱了。
要不還是找上門,把這個道歉還回去吧?
但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啊,煩死了!
剛想到這兒,手機一振,收到一條消息。
寬哥:【《衛冕之戰》的嘉賓名單定了,我發給你看看,你還是先大致了解一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發來一份文件,是名單和每位嘉賓的簡介。
葉奈心不在焉地點開,除了他之外,其他幾個人分別是歌手冠軍、偶像冠軍、街舞冠軍、演技競演冠軍、樂隊冠軍。
等等,樂隊冠軍?
他視線朝旁邊一挪,只見後面赫然寫著易行知的名字。
葉奈瞪大眼睛,覺得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翻來覆去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眼睛都看酸了,那三個字也沒有變化,就像三個黑漆漆的拳頭,重重擊打著他的眼球。
很好,這下這個歉是非道不可了。
第4章 初舞台(一)
《衛冕之戰》的嘉賓名單確認後,沒過多久就是初舞台的拍攝。
葉奈已經看了蔣寬發的嘉賓資料,介紹了一些基本情況,包括他們是什麼比賽的冠軍,奪冠前後主要在幹什麼,有什麼代表作。
至於性格特點,每個人都簡要概括了幾條,但葉奈覺得沒太大參考價值。畢竟那都是包裝出來給外界看的人設,誰知道本人實際上是不是那樣。
不過他向來記性好,只瀏覽了一遍,就對五個人大致都有了印象,尤其是易行知。
畢竟還記掛著道歉的事。
去現場的路上,蔣寬還在不厭其煩地叮囑:「你一定要控制好脾氣,你是來圈粉的,不是來砸場的,知道嗎?儘量別跟其他人起衝突。」
起初葉奈還覺得好笑:「你好像我媽,讓我去玩過家家,爭取得個小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