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易行知乾脆地承認了, 「消息傳得這麼快?」
「可能是我人脈廣吧。」葉奈聳了聳肩。
「那你的人脈還說什麼了?」易行知配合地問。
「還說了你沒去,是因為……」葉奈朝著歷萬的方向一抬下巴,「那位。」
易行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回過頭來:「這人脈的信息不太準確啊。」
「我沒去倒是真的, 不過是因為……」他朝面前一抬下巴, 「這位。」
葉奈愣了愣, 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雖然對這答案有所預料,但沒想到易行知比他還要直白, 這會兒還靠著牆格外平靜地看著他, 漆黑的眼瞳如一池深潭。
「哦。」葉奈應了一聲,竟說不出別的話來, 大腦像是卡殼了似的無法正常運轉。
最近怎麼回事?腦子好像時不時就會短路,連帶著語言功能都退化了,再這麼下去不會影響說唱吧?
被這個念頭一刺激, 葉奈腦子又迅速轉了起來:「所以那傻逼故意唱飛渡的歌整你, 就為了這事兒?操,垃圾車開過來都不知道把他裝哪個桶里!」
他一想到易行知是因為他才被歷萬針對就越想越氣,他自己被懟的時候都沒這麼生氣過,忍不住就要去找歷萬算帳。
剛往前沖了兩步,就被易行知拉住手肘攔了下來:「馬上還要上台,被這種人影響了不值當。」
葉奈直往頭頂躥的氣被他風平浪靜的話壓下去了一半, 腳下站定,但心裡還是不爽:「那難道就這麼算了?在我這兒就沒有吃虧的理!」
「他就是想激怒你,搭理他才是給他臉了。」易行知拉著他的手一直沒松。
這個理由算是澆熄了葉奈另一半的火。
「真是癩蛤蟆趴腳背, 不咬人膈應人。」他狠狠剜了歷萬一眼,回過頭看向易行知時,眼神才緩和了些,「一般跟我不對付的人,指定是哪兒有點問題,你遠離了也好,明智的選擇。」
「那你列個名單?」易行知一臉認真道,「我避雷一下。」
「名單不太夠。」葉奈也一本正經,「至少得是名冊。」
還要繼續說,一位工作人員過來催促換裝,通知他們距離返場沒剩多久了,兩人這才各自走進房間。
換衣服、做髮型、補妝,都是葉奈不喜歡的環節。
雖然以他的底子,步驟已經相當簡化了,但事情堆在一起還是挺煩瑣,他感覺自己就像個任人擺布的機器。
不過今天這些流程好像過得特別快,可能是他一直在想其他事的緣故。
得知歷萬故意找易行知麻煩的怒氣過去後,剩下的就是對於易行知明確表態站隊他這邊的愉悅。
隊友還在,沒進敵營,還跟他一致對外,挺好。
他甚至能想像歷萬聽見易行知用那種理由拒絕聯合代言,氣得靈魂出竅的樣子,光是想想就想笑。
「什麼事這麼開心?」造型師的聲音將葉奈拉回現實,「總共沒見你笑幾回,現在笑得我唇膏都塗出去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角正瘋狂上揚,比AK還難壓。
這還了得?他可是馬上要冷臉唱rap的人。
葉奈緊急表情管理,拍了兩下臉,又用力搓了搓,然後就聽見造型師的驚叫:「哎停停停!臉搓花了還得重化!」
葉奈:「……」
卸下頭盔和鎧甲,換了身寬鬆塗鴉風的黑色T恤,戴上金屬項鍊,葉奈感覺一身輕鬆,自在多了,都不用刻意找就已經進入了說唱狀態。
再次回到舞台,葉奈是隨著節奏強勁的前奏蹦上去的。
一開頭就是一連串高強度輸出:「別總想下定義審判我你也不過是猜測,陳詞濫調我早就聽逆了勸你趕快改革。如果不按規則活的都算敗者,也不想對所謂的裁判感恩戴德,寧願當個不入流的怪客,反正他們也拿我無可奈何。」
一切換說唱模式,葉奈那股鋒芒畢露的勁兒就全部冒了出來,像萬箭齊發般難以抵擋,令人招架不住。
全場雪白的燈光強烈得炫目,視聽效果融合在一起,營造出一種巨大的衝擊感。
這首歌是葉奈幾個月前被全網黑的時候寫的。
他向來認為音樂,尤其是說唱,是需要帶著情緒去創作的,這樣寫出來的歌才擁有最真實的情感,也最能打動人。
這歌發出後,形成了兩極分化的態勢,原本支持他的人更加堅定力挺,而看不慣他的人也罵得更狠了。
只不過那陣子節奏被帶得太厲害,輿論全是朝不利他的方向發展的,所以這歌的評論區、相關的宣發微博,甚至是帶歌名的話題下面,都充斥著黑子的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