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葉奈猝然一陣耳鳴，高強度運行了一天的大腦終於不堪重負，徹底歇菜了。
不過眾人的懵逼程度不相上下，誰都沒有立刻指人。
還是元磊最先做出反應，乾笑了聲：「哈哈，易哥你真是，讓你隨便問，你這也太……隨便了吧？」
「那換一個。」易行知似乎真的只是隨口問的，並不在乎答案，很快又問了一題，「誰最有可能路人緣最好？」
這個問題就正常多了，大家各自思考起來。
要說在場的六人里誰粉絲最多，那可能還真不好說，但要說誰路人緣最好，眾人的答案卻是出奇的統一，全部指向了尹天涵。
只有他本人指了元磊。
「啊，確定是我嗎？」尹天涵顯得很意外，「上次直播不還有人說我存在感最低麼？」
「那你也不看看說你那人被噴成什麼樣了？」元磊篤定道，「你本來就是我們里面最隨和友善的，又跟誰都相處得來，路人看了就是會覺得很討喜啊。」
「對啊，最沒懸念的一題好吧？」裴澤也很確信，「要不是你天天幫著勸架、打圓場，我們幾個早就吵翻天了，我都不知道被追殺多少回了！」
他說著忌憚地瞟了眼葉奈。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葉奈涼涼地看回去。
眼看他們又要掐起來，尹天涵趕緊擺手：「哎，你倆真是說來就來啊？一點緩衝時間都不用的。」
兩人各自「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別處。
「這題確實沒有其他答案。」易行知對尹天涵說，「網上針對我們六個人的評論，關於你的負面信息是最少的。」
他沒有把話完全說透，但葉奈理解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他、易行知、傅廷淵、裴澤都算是爭議比較多的人，元磊身上多少也有些是非話題。
只有尹天涵一個人，除了一開始被觀眾懷疑過是卓萊的重點照顧對象，後來隨著他初舞台排名第二，以及後面幾期都沒得分的賽況，這一點非議也隨之消失，被正面的論調取而代之。
「我也看到過一些關於你的討論。」葉奈語氣平平地說，「要麼在替你惋惜初舞台沒拿第一，要麼在給你加油說希望你能贏一期，要麼在誇你性格好，要麼在幫你罵偶爾冒出的幾個說你不好的人。」
尹天涵面色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復如常：「可能是因為我平時謹言慎行，不怎麼得罪人吧。」
「看來我也得向你學習了。」裴澤一臉認真，「我懷疑就是我上這個節目以後發言太放肆，最近黑子好多，天天挨噴！」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傅廷淵若有所思，「是不是初舞台拿了第一之後？」
裴澤想了想道：「好像還真是，那會兒就有好多人噴我不配拿第一。後來不管我幹嘛，那幫人都看不順眼，總能變著法挑點刺兒。」
「網絡噴子是這樣的，無腦噴人不講道理。」元磊寬慰道，「別放在心上。」
傅廷淵卻沒說話，沉默地看了眼像是故意發起這個話題的易行知，又看了眼明顯已經心領神會的葉奈，心裡猜到個大概。
「這次不cue流程了？」葉奈看向已然變了臉色的尹天涵，輕鬆道，「那我自己cue吧，我來問最後一題——誰最有可能脾氣不好？」
兩位正在交流如何以積極健康的心態應對黑粉的人一聽這問題，「唰」的一下同時轉過了頭。
裴澤：「你沒事吧？」
元磊：「自殺式攻擊？」
「沒事，就是口渴。」葉奈坦然迎接著四面八方指向他的手指，端起桌上的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空杯放在桌面「吧嗒」一響，他薄薄的眼皮掀開，眼中閃過一道利如寒刃的光。
「我這脾氣，確實不怎麼好。」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尹天涵的方向，冷聲道，「所以別來惹我。」
這次所有人都意識到不對了，一時誰也沒出聲，氣氛降至冰點。
尹天涵這回也沒開口緩和氛圍，元磊趕緊肩負起暖場第二責任人的重擔，試圖轉移話題：「那什麼，易哥這輪怎麼沒指人啊？」
葉奈這才注意到身邊的易行知這次居然沒有作答，不由奇怪地看向他，原本凌厲的眼神也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不知道指誰。」易行知淡聲說，「也沒覺得Nyle脾氣不好。」
他側過臉對上葉奈的目光，眼底像一片澄澈的湖，停頓片刻又補了一句。
「對我來說。」
第50章
葉奈看著易行知的眼睛, 感覺剛才清醒了些的神志再度變得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