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曝光率和知名度越來越高,演出機會也隨之增多,幾人漸漸與他疏遠了。他試圖主動跟他們多來往,但好像收效甚微。
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又開始經常來找他,關係似乎恢復如初。
只是有一回,他們不知從哪兒聽說了他的家世背景,忽然提起有沒有可能讓他爸幫忙牽線搭橋,讓他們簽個公司或者上個節目之類的,就像他一樣。
他那次很生氣,認為他們是在侮辱他的努力,厲聲表明他所獲得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掙來的,從來沒有依靠過家裡。
很久之後他才明白,他們的重點並不在他,而在於那些被他一口回絕的提議。
所以後來才會幹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
那吳成遙呢?肯定也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兩面三刀的吧?
「他……」葉奈沒說名字,「是不是確實也為飛渡付出過很多?」
「他上次說的是真的,沒有他,也不會有飛渡。」易行知邊給兩人的杯中添茶邊說,「我十七歲那年打算組建樂隊,然後在本地的吉他愛好者聚集地認識的他。」
「你跟席彬不也是在那兒認識的麼?」葉奈脫口而出,隨即發覺不對,趕在易行知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之前說,「沒事,你繼續。」
「是那兒。」易行知挑了挑眉,但沒多問,「其實當時我是先問的席彬有沒有組樂隊的想法,他說沒有。吳成遙在旁邊聽見了,才找的我。」
「席彬居然說沒有?」葉奈好奇道。
「他說他以前組過,一人一個想法,不好玩兒,已經好聚好散了,再也沒這心思了。」易行知回憶著說。
葉奈都能想像得出席彬說這話的語氣,感覺易行知應該是原話複述的,忍不住道:「記得挺清楚啊?」
「因為後來自己組的時候發現真是這樣,只不過我覺得不同的想法碰撞也挺有意思的,所以對他那話的印象很深。」易行知耐心說完看向他,「這個解釋還滿意嗎?」
「解釋一般,態度還行。」葉奈中肯評價道,「說回正題吧。」
「吳成遙那次本來也是想組樂隊,為了找吉他手來的。」易行知接著說,「然後正巧聽見我說起,又聽我彈了吉他,就說他是彈貝斯的,問我要不要一起試試。」
他見兩人年紀相仿,聊了幾句又挺投機,就決定一試。
然後就發現他們都熱衷於搖滾,喜歡的樂隊和歌曲也差不多,而且都從很早就開始嘗試自己寫歌。
不久後,吳成遙又從其他地方找到了鍵盤手廖川和鼓手凌陽。
「所以其實最早隊長是吳成遙,」易行知說,「連飛渡這個名字都是他取的。」
他們四個年齡雖然性格迥異,但在音樂方面還挺能說到一起去的,很快就熟絡起來,經常一起練歌。有時候是一些經典的搖滾歌曲,有時候是他和吳成遙原創的歌。
成年之後,吳成遙提出了去酒吧駐唱的想法。大家都很支持,但一連找了好幾家都出於各種原因沒通過。
其他人本打算就此作罷,易行知卻做了很多功課,找到一家合適的酒吧,還說服了老闆給他們試唱機會。最後唱了一首經典搖滾,還有一首他為了試唱專門寫的歌。
可能因為他是主唱,起初老闆想單獨簽他一個人。他說要麼簽樂隊,要麼就算了,然後才簽下了飛渡。
「從那之後,吳成遙就無論如何都要讓我當隊長。」易行知說,「我開始覺得換人不好,但他說他當累了,而且覺得我更適合。」
「你確實適合。」葉奈認可道,「我早就發現你並不是不善言辭,只是單純不愛說話而已,其實社交能力挺強的,做事也很有想法、有魄力、有責任心,相比起管你,還是更讓人樂意跟隨你。」
「謝謝誇獎。」易行知唇角一勾。
不過他那會兒並沒有意識到這些,只是聽吳成遙不想當隊長了,但樂隊大小雜事總得有人處理,就接過了這個活。
廖川和凌陽都不在意誰來當這個隊長,跟他倆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只是酒吧駐唱並沒有他們起初想像得那麼瀟灑,雖然有了聽眾和舞台確實令人興奮,但也時常遇到奇葩觀眾搗亂、刁難、醉酒鬧事。
或許他平日對於跟人交流、組織協調的事還算擅長,但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一些頭腦不清醒、不可理喻的客人。
往往是對方無理取鬧,他嘗試溝通未果就不予理會了,可對方卻偏要胡攪蠻纏,根本擺脫不了。這時就基本都是靠吳成遙用無賴的辦法對付無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