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惜亭:「……你們組不是有車?」
謝序寧瘋狂輸出:「就四輛車,幾個小癟犢子上去就擠滿了,那我還能讓人家下來?」
男人憤憤不平,數落起他:「走之前就不能問問我有沒有車坐?趕緊回來接我。」
方惜亭賭氣咬牙:「……」
那時本來想與他爭鬥幾句,結果嘴沒張開,聽見謝序寧在聽筒對面連打了兩個噴嚏。
窗外的雨確實也下得大了,最近天氣預報有在降溫。
而自己也是實打實的,打賭輸給了謝序寧,要做他一個月的司機。
方惜亭努力說服自己,臨上高架橋前,一個猛轉,又調頭折返。
謝序寧淋了半場雨,冷得直哈白氣。
從衣兜里掏煙點火的手,都抖個不停。
二十分鐘後,方惜亭的車停到眼前,謝序寧既爽,但又不太爽地「哼」了他聲。
男人順手拉開副駕車門,冷氣捲入,凍得隔壁新入職的那小子打了個哆嗦。
謝序寧視線輕睨,盯著他,又用手指敲敲車門:「讓個座。」
方惜亭:「……」他車后座,明明還有兩個空位。
但沒等自己開口安排,男人一眼掃過來,理直氣壯地不許他偏頗:「這車的副駕,一直是我在坐,換後邊不習慣,容易暈車。」
所以這臭狗什麼時候又暈車了?
而且這車的副駕,什麼時候變成他的專屬了?
方惜亭滿臉驚訝地看著身旁小同事,唯唯諾諾地給謝序寧讓了座。
男人濕透的長腿一邁,理所當然跨坐進來,滿臉「就該如此」的勢態,應該沒超過三歲。
方惜亭全程盯著,覺得好笑,但又沒吭聲,由他去了。
車內安靜,返程路上幾乎沒人說話。
熬夜搜查耗費心力,大家抓住機會休息,倒頭便睡過去。
只有謝序寧咬著煙,拿筆在紙頁上,「沙沙」地計算些什麼。
方惜亭趁等紅燈的空隙,意外瞥見,他好像在分析收容池內傾倒垃圾的厚度、高度,再根據傳送分揀帶的時間、裝載量和輸入頻率,試圖分析出是這些碎屍是由第幾車倒入的。
那時好奇,想問他這樣能算出來嗎?
但又不想輸陣,所以忍著沒出聲。
結果到達市局後,雨差不多停了。
謝序寧瞧一眼窗外,拿著紙筆推開車門。
隔壁緩緩開來,和他們車頭齊平的一輛警車,正好也停下:「老大,這麼巧?」
那是謝序寧帶隊的組員,手裡拎著小籠包正和他招呼:「沒吃呢吧,我們剛繞路給大家買了早餐。」
然後方惜亭眼睜睜地看著,那輛五座小轎車上,竟只下來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