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替人出頭,能不能搞清楚狀況?」
「馬之孝那個酒鬼老爸,揍他揍的還少嗎?」
「他親媽死的早,後媽又是十里八鄉、遠近聞名的潑皮戶。」
「連條狗從她家門口路過,都得挨兩巴掌,就更別說馬之孝了。」
「以前他爺爺奶奶在的時候,還挺疼他的。」
「後來他老爸在外邊兒賭博,被債主上門討債,潑油漆。」
「老爺子接受不了,當場咽氣。」
「馬之孝只好靠年邁的奶奶拉扯長大,結果前兩年,他奶奶也走了。」
馬父又另娶,常年不在家。
馬之孝平日裡與繼母繼妹共同生活,喝口水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約是三天前,他爸又犯了賭癮,在外地把家裡的存款輸的乾乾淨淨。
回家後與繼母大吵一架,氣不過,便拿馬之孝發泄,把親兒子暴打一頓。
「他繼母平常也會打他,只不過沒他父親暴力。」
「那女人聰明,拿著棍子都是抽腿抽背,穿上衣服就看不著。」
「跟沒事人一樣。」
謝序寧從沒聽過這些,又想起前段時間,馬之孝眼巴巴地,想跟他和方惜亭一起回家的樣子。
男人差點脫口而出:我真該死啊。
方惜亭了解內情,心裡也不大舒服,覺得馬之孝可憐,他該同情。
可腦子裡又不斷地重複去回憶,對方坐在他身邊,使勁說謝序寧壞話的樣子。
他真的很難接受。
成年後的馬之孝,又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方惜亭不由怔住。
對方揮揮手,把他從回憶里拉出來:「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現在有空嗎?我們下樓去喝杯茶,敘敘舊?」
方惜亭本來不想答應的。
但看馬之孝這些年,變化實在太大。
那樁塵封在記憶里的案情,自己和謝序寧意外目睹現場,始終覺得血腥。
就更別說親身經歷的當事人,要花費怎麼樣的努力,才能撫平內心創傷。
他如今能過得好,方惜亭也高興:「我時間不多,請你喝杯咖啡吧。」
馬之孝看他順手把打包盒,放在走廊的座椅上,然後發消息給陪護出來拿。
都這種時候了,還這么小心翼翼地護著謝序寧,倒像他能把那傢伙給吃了,真是讓人不得不嫉妒。
兩人到樓下點了冰美式,面對面坐下。
方惜亭說他工作很忙,只有半小時。
馬之孝便抓緊時間和他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