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前期的監控錄像顯示,方惜亭幾乎一眼就能判別。
這名頭部遭受鐵鍬重創,且脖頸有明顯利刃劃痕的受害人,就是與另一名女性共同棄車,最後消失在監控盲區裡的可疑男子。
「但就算是狗咬狗,也不該死男的啊。」
「現場肯定還有第三人在,女的跟另一名同伴合力絞殺了這名男性。」
「為什麼一定要是合力絞殺?她就不能趁人不備,背後攻擊嗎?」
「廢話,你覺得我們調查組裡最猛最悍的張姐,能一個人弄死現在右腿還打著石膏的謝副隊嗎?」
那當然不可能,即使謝序寧目前只有一條腿能動。
但男女性的身體差異,男性具有天生的優勢,更何況死者身上還有兩道明顯創口。
頭部被鐵鍬重擊,頸部還有劃傷。
可以確定雙方有過肢體纏鬥,但最終死者被人制服。
這樣暴力兇殘的行為,單憑背影嬌小瘦弱的女嫌疑人,絕對不可能做到。
方惜亭帶領大家結束這邊的工作,屍檢報告最早最早也得六個小時之後才能出具。
時間是夜裡12點,他本該及時赴約趕到醫院,去見謝序寧。
可後知後覺看到這幅狼狽的樣子。
倒不是害怕被他罵,而是實實在在的不想讓那男人為自己擔心。
「陳小滿,有空車嗎?方不方便送我回一趟家?」
方惜亭自己的小白在汽車修理廠,他腿又摔傷,估計是沒法開車。
陳小滿送他倒是順路,再說不順路也不能拒絕。
於是方惜亭到家後,飛快迅速地打理了一遍自己。
他洗過的髮絲蓬鬆,帶著白茶香。
雖然謝序寧叮囑過,不用再帶別的東西。
但方惜亭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各種生活用品,好吃好喝的,還是給他準備了一籮筐。
自己大包小包趕來醫院,行色匆匆,時間已至凌晨兩點。
整棟住院大樓都靜悄悄的,連照明的燈光都顯得那麼孤獨。
陪護搭著簡易床,睡在走廊外,方惜亭小心翼翼推開病房門,他以為謝序寧應該已經睡了。
但不料剛開門,自己和那倚靠在床頭,還捧著電腦工作的男人,四目相對。
暗黃色的床頭燈,打在謝序寧鋒利俊朗的面部輪廓,都顯得他溫和。
方惜亭心虛地立馬縮回腦袋,但又想他為什麼要怕謝序寧。
於是當即直起腰,大搖大擺進了房間裡:「怎麼還沒睡?」
謝序寧合上電腦:「怎麼現在才來?」
方惜亭沒好意思說,自己還回家洗漱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