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喜滋滋地說:「這算是雙喜臨門。」
待到達審訊室後,賀飛神色頹然,拖鞋都跑掉了一隻,長長額發下露出來的那隻眼,鋒利又疲憊,的確會招女孩兒喜歡。
方惜亭坐下來,繞了個彎子:「知道為什麼抓你來嗎?」
賀飛悶悶地拿手指頭敲了敲桌子:「不太清楚,只是我從小得了看見警察就想跑的怪病,可能這也犯法?」
方惜亭笑了笑:「其實三天前,警方就已經發現你的存在了。」
「並且查到一些,你和白小月親密往來的線索,可是為什麼直到今天才來抓你呢?」
他若有所思地托起下巴:「因為我們還得找到你殺了更多人的證據。」
被展示出來的照片,是和樊綱一樣死法,被人用利刃一刀割喉,又埋進淤泥里。
雙目圓睜,死狀慘烈,拼命掙扎但最終還是難逃死亡的瘦小女性。
「剛開始我還以為,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女生,就是白小月。」
「但後來越想越不對勁,拋開這個人的行蹤,假如白小月還活著的話,你就不可能不知道,在她和樊剛偷來的麵包車裡,還放著一具小孩子的屍體。」
「而如果你知道,以你謹慎的性格,不可能放任不管,還任由他被人發現。」
「所以這一系列邏輯,唯獨能合理解釋的就是,白小月已經死了。」
「並且還死在,她甚至都沒機會和你坦白這件事情之前。」
「於是我們又帶著人,到樊剛的埋屍點附近,向外分散挖掘。」
他把那照片扔出去:「你應該知道我們挖到什麼了吧。」
「哼。」賀飛冷笑聲,又懶洋洋地往椅子後一躺:「我還當你們這些警察,是酒囊飯袋呢,沒想到還挺會辦案的嘛。」
「但是白小月這個毒婦,惡貫滿盈,就算被殺,作案人也是替天行道吧。」
方惜亭冷冰冰地說:「你沒資格行法律的道。」
「何況你自己,本身也惡貫滿盈。」
貓兒出示塑膠袋裡的證物。
「白小月家裡有一隻男士牙刷,目前已經被送到法檢科提取DNA檢材。」
「很快我們就能確定,這件東西,它究竟是不是屬於你。」
「同時,你們兩人,又是向日葵福利院的同事,平常會產生交集也並不奇怪。」
「再根據我們之前對白小月的調查,這個女孩兒,本身就是有一點戀愛腦的。」
「她可能,因為外形,曾經瘋狂追求過你。」
「雖然你們兩個,都有些欺壓弱勢群體的暴力傾向,但實際最開始,你應該是不同意她因為報仇,就想要謀殺小男孩陳束的念頭。」
「否則事情結束後,你也不至於要做出徹底除掉他們兩個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