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依舊沙啞,但卻比方才要響亮一些。
然而依舊沒人進來,元和帝心裡起了不好的預感。
正想掙扎著再喚的時候,房中突然燃起一抹亮光。
元和帝心神微松,以為是劉仁才來了,滿目疲憊的躺在床上:「劉仁才,現在是什麼時辰?」
「已是亥時三刻。」
聲音一出,元和帝整個心臟立即沉到了谷底。
他循聲望去,滿眼的不可置信與驚恐。
只見余南卿一身玄色景袍,似要與這黑暗的夜色融為一體。
那抹燭火被他握在手中,緩緩朝元和帝走來。
元和帝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直到他來到床前,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他雙手一緊,握著床沿掙扎著就要爬起來,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元和帝咬牙切齒:「余南卿!你……你怎麼會在……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
他不是已經出征東海?
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寢宮內。
元和帝的氣息在此時極為混亂。
余南卿將燭火放到離床前最近的燭台上。
元和帝緊擰著眉,猛地運起內力,然而體內氣力剛剛運起,還未成型便向四下泄氣,緊接著身體更加無力!
元和帝心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露出半分怯色,面上儘量穩住自己的氣息,眼見掙扎不過徒勞,他放鬆了身子,冷道:「余南卿,你竟敢違抗皇令!你知不知是抗旨乃是死罪!」
邊說著,邊看向大殿門口。
余南卿是秘密潛進來的,殿門此時還緊緊關著,殿外的人定已被他處置,劉仁才也不在,元和帝此時只能儘量拖延時間,等待殿外的人發現端倪。
他看向余南卿:「朕命你出戰東海,你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朕的宮裡,究竟意欲何為?」
「殺你。」余南卿緩緩吐出兩個字。
微一偏頭,毫無感情的眼神就像在看死物一般,叫元和帝在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怒氣莫名湧上心頭,元和帝好不容易穩下來的情緒剎間崩不住:「朕可是皇帝,余南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要弒君弒兄嗎?」
元和帝自然是急的,雖然兩人表面上維持著兄友弟恭,但他明白,余南卿比任何都想他死。
余南卿說要來殺他,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他如今躺在床上毫無招架之力,如待宰的羔羊,叫他如何不心慌?
余南卿無視他說的話,從腰間拿出一瓶藥:「煙兒說此藥無蹤無跡,你吃下後別人都會以為你是因疫病而死,不會有所懷疑。」
「余南卿!你敢!」
余南卿已經打開瓶蓋,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
「來人!快來人!有人要刺殺朕!快來人!」
「瘟疫襲卷整個京城,宮裡宮外無一倖免,剩下的人也都派到城中鎮壓百姓,宮上防守薄弱,只需稍稍使些功夫便能盡數解決。」余南卿淡淡說著。
「瘟疫……瘟疫是你搞得鬼?!」元和帝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質問。
「那不是瘟疫。」
「什麼?」元和帝猛地一怔,睜大了眼睛。
余南卿淡然開口:「不過是煙兒制的藥罷了。」
「蘇挽煙?不可能!哈哈哈!」元和帝不相信,只覺余南卿說出來的話可笑至極:「蘇挽煙失蹤,無一人知曉她到底在何處,你不也是因此打傷了東海使臣?」
更別說什麼製藥,蘇挽煙不過一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更不懂醫理,她如何會製藥,簡直天方夜譚……
然而,看著余南卿那淡然無波的眼神,元和帝笑著笑著,笑容便僵在了臉上,再也笑不出來。
「不可能!」元和帝咬牙擰眉:「京城過半百姓感染疫病,朝臣有目共睹,怎麼可能是蘇挽煙所為!難不成……蘇挽煙失蹤也是假的,是你一手策劃?」
突然,他猛地驚醒,震驚的瞪著余南卿,一個念頭在他心裡湧現。
他連連搖頭:「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余南卿神情淡然,將手中的藥丸緩緩放在床頭桌上。
他越是淡定,元和帝就越是暴躁,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余南卿的掌控之中一樣,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白著唇色質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謀劃這一切的?
是從他入獄的時候?
還是蘇挽煙失蹤的時候。
不,或者說蘇挽煙的失蹤都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他再也崩不住,想要掙扎著起來,咆哮大叫:「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咳咳咳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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