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伶昨晚也沒休息好,一大早通知補習班的家長今天停課,準備今天好好照顧她。
沙發對面坐著一左一右兩個人,誰都沒有離開的意思,許長悠哪能要求老闆,只好勸離了自己媽媽。
目送梁伶出了病房,許長悠才吁口氣,卓凡又拎著果籃花束來探病,身後還跟著關竹。
卓凡一進病房就作勢驚呼,「哎喲喲,我們金尊玉貴的容總就睡這小破床啊?!」
許長悠尷尬瞥了一眼容崢,就見他看著電腦的眼睛一下沒抬,「出去。」
卓凡立刻收起嬉皮笑臉,果籃花束往病床兩側柜子一放,關切病人兩句就對容崢說有正事。
兩人出了病房,原本坐在床尾凳子的關竹立刻蹭到她身前,湊到她耳邊說:「譚鶯跟到巴黎,之後一面都沒見著容總哈哈。」
許長悠愣怔,關竹眨眨眼,「我不是說要幫你看著譚鶯嘛,你不會真一點不在意吧。」
「……為什麼沒見到啊。」許長悠聲音輕得不如空調白噪音。
「容總去之前就和負責人溝通好了,譚
鶯再打電話也沒什麼用了。」
說完正事,關竹臉一皺抱怨道:「他們一睜眼就是開會,我每天自己瞎逛。」
又聊了一些巴黎見聞,卓凡和容崢回了病房,時間快到中午,卓凡就叫上關竹走了。
許長悠還不能吃飯,喝了些水,蔫蔫地看容崢吃完簡餐繼續處理公務。
視線越過他的肩頭落到確實窄小的陪護床,許長悠琢磨容崢是真的太忙,還是嫌棄陪護床不舒服。
單人病房的病床很大,睡下兩個人也足夠,而且乳膠床墊舒適宜眠。
許長悠不斷翻動著被子,等引起容崢的注意力,她才仿若剛剛察覺到他的視線,小聲問:「您要睡過來嗎?」
敲動靜音鍵盤的聲音停下,容崢問:「你睡不著?」
不是啊。
許長悠在心裡默默說,她只是想讓自己的老闆得到更好的服務而已。
她輕拍床墊,抬眸認真道:「我是想您睡這裡更舒服,我可以往邊上挪挪,不打擾您午休。」
容崢垂下眼睛繼續看向電腦屏幕,「我不困。」
「……噢。」
許長悠默默躺回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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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悠依照醫囑,一天無數次地捂著刀口在病房裡蹣跚,為了不影響容崢辦公,她走得聲音很輕,用的力氣卻重。
沒走半圈都要停下來休息良久,一天下來身上起了一層薄汗,許長悠左思右想,還是想洗澡。
和容崢說了自己的訴求之後,被冷漠否決,「刀口不能沾水,我幫你擦。」
他是怎麼不冷不淡說出這麼嚇人的話的。
許長悠把臉悶在被子裡,「……我還是臭著吧。」
被子外傳來一聲輕笑,被子被掀開,容崢提議,「給你搬個凳子,自己來?」
「好。」許長悠從被子裡探出頭,主動抱住了他的肩膀,被他從床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