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堆在花壇的台階,燈下的的枝椏被風吹得不斷搖擺,許長悠一出樓道就打了個寒顫,容崢伸手把她撈進樓道,拿過她手中的垃圾袋去了兩個單元中間的垃圾車。
許長悠站在單元門前探頭等他,等容崢的身影逐漸清晰,樓道里的感應燈滅了,她微微一滯,想到梁伶曾跟她抱怨過,樓道內新換的感應燈需要很大的聲音才能亮起。
她試探著拍了拍手,力道不算太重,燈果然沒亮,從睡衣口袋拿出來的雙手被握住。
黑暗中容崢的聲音打破靜謐,「不冷?」
「……我是在讓燈亮。」
容崢抬了抬頭,掃了頭頂的圓形燈罩一眼,「我們這樣,你覺得熟不熟悉?」
之前差點被梁伶抓到的記憶湧現出來,兩個人躲在地下室的緩坡,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許長悠咽了咽喉嚨,「記得。」
容崢躬身下來,湊到她耳邊說:「我那個時候就想吻你。」
呼吸先是一頓,而後開始急促,許長悠抿了一下嘴唇,輕聲道:「好啊。」
真的像是偷情一樣,許長悠怕有人看到,再次把容崢拉到了緩坡上。
容崢站在牆邊把她抱進懷裡,隔著他寬厚的肩膀,許長悠能聽到門外冷風獵獵,明明沒感受到冷風,她還是默默把抱在他身後的手收了回來。
下唇被咬了一下,容崢捉著她的手說:「別動。」
手背被他溫熱掌心包著,許長悠就真的不動了。
親吻將昏暗中的空氣點燃,在皮膚攀上熱度的時候,安靜中突然傳來一聲重重的跺腳聲,小女孩清脆地一聲「噠」,感應燈隨即亮起。
許長悠飛快地把容崢推開,卻還是晚了一步。
兼顧梁伶的得意門生和小鄰居的安琪端著一筐紅糖饅頭,脆生生地說:「小悠姐姐,你怎麼和陌生男人親嘴!」
許長悠尷尬地撓起了她牆皮,「不是的,這是姐姐的對象。」
安琪琢磨了一秒這兩個字的含義,「哦,對象就是可以親嘴的關系。」
「……寶貝快別說了。」許長悠從安琪手中拿過竹筐,「我拿上去就行,你快回家。」
安琪卻直接越過她踏上台階,「不行,梁老師給我奶奶發信息,讓我來拿巧克力吃。」
許長悠只好跟上,輕聲吩咐安琪,「剛剛的事不可以告訴梁老師哦。」
安琪不理解,但面對經常給她投餵小零食的小悠姐姐還是乖乖點了頭。
有小孩子在,又被撞到接吻,回到家許長悠一直和容崢保持著微妙的距離,也沒有主動和他說話。
容崢面色坦然,給安琪剝巧克力糖紙,和她一起送安琪回家。
等回到臥室,他坐在不大的床尾似笑非笑看一直不靠近床的許長悠。
「真把我當陌生男人了?」
許長悠把護手霜放回書桌,一轉頭就把空氣變成葡萄柚的香味。
容崢沒忍住把她拉到身前,許長悠才低頭說:「還不熟悉你睡在我房間。」
放在身後的掌心用力,容崢把她抱在腿上說:「以後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