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出門的時候,她們總會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花再回去,今日是她的生辰,雖被郡主羞辱了一番,卻也不該就這麼垂頭喪氣地回去。
「嗯。」雲笙輕輕應下,抬眸的一刻,再也不見絲毫沮喪,反而有股說不出的堅毅。
不止豆腐花,還有她平常捨不得買的那些點心,所有她想要的,她都要買下來。
在枇杷看來,這是她撫慰心中傷痛的一種補償,可雲笙卻由此生出了一股決心。
她不該過著被人揉捏的日子,她的命運應該握在她自己手上。天上不會掉餡餅,老天爺不會什麼都給她,既然想要,就該自己去努力。
這一日她們逛了許久,買下了許多平日不捨得買的東西,花光了身上的銀子之後,才心滿意足地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下車之後,她神色平和地站在垂花門前,等著枇杷去拿車上的東西。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嗓音,像是山澗里石子叩擊泉水的聲音,清冽又空靈。
「借過。」
垂花門並不大,而她又正巧背對著拱門,站在了正中間的位置。聽到男子的聲音,她心頭一顫,尷尬地退到了一邊。
「抱歉……」她低垂著頭,不安地捏緊了指尖,因為歉疚,面頰甚至泛起了紅暈。
「下次別站在路中間。」男子的聲音從頭頂飄來,她羞慚地漲紅了臉,因為要避嫌,始終沒有抬起頭來。
男子甚至沒有停頓,大步越過她,走向了不遠處的大門。
「三爺。」門房的小廝見了他,恭敬地點頭行禮,他也未曾停下,應了一聲便跨過門檻,逕自走了出去。
他走遠之後,雲笙才敢抬起頭。
府里的三爺她也曾見過幾回,卻都是在家宴之上。前幾年他外放出京,年初才剛調任回來,如今入了詹事府,可謂是前程似錦、風光無限。
侯府是武將世家,老侯爺和現任侯爺都是征戰沙場的猛將,二爺雖不如侯爺那般勇武,卻也帶兵鎮守在臨安府,管轄著江南的軍事。
三爺是侯爺的老來子,本該像兩位哥哥一樣習武,可不知為何,他從小就喜歡舞文弄墨,走上了一條讓所有人都驚嘆不已的文官之路。
聽說他十六歲就在殿試中大放異彩,因著年歲尚小,皇帝有心磨練他,便將他點做了探花。
眾所周知,探花以才貌雙全著稱,若非容貌出眾,便是學識再好,也絕對做不了探花。
許是因為他太過優秀,姻緣上就顯得有些坎坷。
早些年老夫人曾做主為他說了一門親事,那姑娘是兵部侍郎的嫡女,與徐家也算是舊識。
可親事議定後,尚未過禮,老侯爺就舊疾復發,病死在了戰場上。好不容易出了孝,正要商議下聘之事,那姑娘卻在回鄉探親時染了時疫,不出一月,便撒手人寰了。
嫡女死了,庶女又不能匹配,兩家的親事便只好作罷。後來老夫人多方奔走,又看中了一家門當戶對的姑娘,三爺卻意外接到了朝廷的調令,這一走就是三年,直到年初才終於回到應天。
枇杷抱著一大捧吃食走來時,雲笙仍神情怔愣地望向門外。
「姑娘是在看三爺嗎?」
枇杷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時,車幔漸漸垂落,已經看不見人影。
「胡說什麼,我是在等你。」被枇杷一語道破後,雲笙眉心一緊,低聲斥責道。
此處緊挨著大門,這話若是被人聽了去,還不知要掀起什麼風浪。
「回去吧。」見枇杷不安地抿了抿唇,雲笙咽下了指責的話,轉身便往後院走去。
可她們行至半路就被陳氏的人攔住了去路。
「雲姑娘,先別忙著走,夫人有話要問你。」
對上那婆子嚴肅的面容,雲笙心頭一緊,立刻便猜出了陳氏的用意。
她扭頭看了一眼枇杷,神色凝重地說道:「你先回去。」
說罷,便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沉重地往海棠院走去。
第6章 另謀出路我想搏一搏
海棠院內,陳氏面容肅穆地坐在桌前,聽了雲笙的回答後,一雙眉峰緊緊皺起。
「我之所以選中你,就是因為你溫柔乖順。可如今你惹怒了郡主,縱我有心相護,怕是也力不從心。她是金枝玉葉,脾氣自然乖戾了些。日後她為妻你為妾,唯有事事謙恭才能安然度日。這些道理不必我說,你心裡應當清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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