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潔如玉的額頭上磕破了一層皮,邊緣正泛著一圈紅色的血絲。
見她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徐彥眸光一凝,朝著傷口吹了吹氣,軟著嗓子安撫道:「只是破了點皮,回頭我讓韓明買些藥膏回來,傷口小,應該不會留疤。」
聽著他的溫聲安撫,雲笙睫毛微顫,沉默地垂下了頭,像是賭氣般一言不發。
徐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忽明忽暗,深沉得讓人慌張。
「你和他發展到哪一步了?」
雲笙心頭一震,不必問也知道徐彥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她又羞又氣,憤慨地反唇相譏:「他心思單純,滿腦子都是孔孟之道,你可以羞辱我,但實在不必懷疑他!」
「你這般嬌艷動人,他竟也能把持得住?」徐彥勾起她的下巴,眸中閃動著濃濃的戲謔。
「他是個正人君子,自然不會放肆!」
「在你眼裡他就那麼好?」先前的確只是逗弄,可雲笙一再維護徐溪,反倒讓他心裡不是滋味。
雲笙下意識地就想附和他的話,可瞥見他驟然暗沉的眼眸時,她喉頭一緊,恁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見她不回答,徐彥的手漸漸收緊,捏得她下巴隱隱作痛。
「從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往後,你和他之間就只能是嬸母和侄兒。記住了嗎?」
他神色自若、嗓音低沉,眼底卻飽含著告誡。
雲笙聽得瞳孔一震,眸中覆滿了不可思議。
什麼嬸母,什麼侄兒?難不成他真要娶她?可是,他都已經知道了真相,為什麼還要娶她?
迎著她怔愣疑惑的目光,徐彥低頭湊近,在她的唇邊輕輕呢喃:「侯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我要娶你,你若是跑了,我要和誰成親?」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唇上,帶出一股奇特的酥麻感。雲笙心弦一緊,莫名有些口乾舌燥。
柔嫩的面頰上再度飄起兩朵紅雲,燦若晚霞、艷如桃李,望著那副羞怯的模樣,徐彥心口一熱,眼中閃過一道幽暗又迷離的光。
怔愣間,火熱的唇又一次貼了上來。
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狂熱的情潮席捲,起初她還想躲,可徐彥卻不容她逃避,強勢地拉著她一同沉淪。
唇舌緊密交纏,攪弄出曖昧的水聲。理智早已被磨滅,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難耐的低吟。
車外涼風習習,車內的溫度卻不斷地攀升。
情動之時,她明顯地感受到了彼此的變化。某一處滾燙驚得她渾身僵硬,她不安地蠕動著,想要避開那股灼熱,可她剛一動就被徐彥按了回去。
「別動……」他的嗓音低啞得可怕,一雙劍眉緊緊蹙起,眼底似乎還浮現了一絲痛苦。
雲笙嚇得渾身一抖,怯怯地望著他。
片刻後,她忽然想明白了身下的熱度來自何處,一張粉頰瞬間漲得通紅。
話本上那些火熱的描繪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再看看他此刻壓抑的情態,她僵直著身子,果然不敢再動。
就這麼僵硬地等待著,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他才漸漸平緩下來。
「我可以動了嗎?」感受到他的軟化,雲笙暗暗鬆了口氣,仰起頭不安地看向他。
徐彥沒有回答,眸光卻再次變得幽暗。
四目相對間,她的心中瞬間湧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徐彥的手就緊緊扣在了她的腰上。感受到捲土重來的澎湃,她嚇得面色發白。
「你……唔……」
還沒說出口的話就這麼被堵了回去,他就像是一頭兇狠的野獸,恨不得要將她拆吃入腹。
理智漸漸潰散,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心跳和漸漸粗重的喘息。
馬車停在客棧門前時,徐彥才饜足地鬆開了她。
被趕下去的枇杷和車夫搭乘了鄉里的牛車,早已等在了客棧前。韓明卻因為要保持馬車平穩行駛,刻意放緩了速度。
「三爺,客棧到了。」
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消失後,韓明才壯起膽子輕聲提醒。
「知道了,你去安排吧。」低啞的嗓音從車內傳出,韓明面上一熱,尷尬地跳下了馬車。
「是,屬下這就去辦。」
韓明離開後,徐彥看了一眼癱軟在懷裡眼神迷離的雲笙,著手替她穿上了散落的衣裙。
許是先前撕扯的力度太大,她外衫的襟口已經裂了一大塊。
回過神來的雲笙捏緊胸前碎裂的衣衫,又羞又氣,看向他的眼神滿是嗔怪。
徐彥撿起滑落在地上的薄毯,貼心地裹在了她的肩上,完美地遮蔽了那方破裂的衣襟,也藏住了那艷麗的春光。
枇杷在客棧門前焦急地徘徊著,卻始終不敢上前。直到徐彥撩開車幔,她才緩緩靠了過去。
「三爺……」枇杷畢恭畢敬地喚了他一聲,一顆心忽上忽下,仿佛隨時都要跳出胸腔。
「去準備熱水,你家姑娘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