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切的吻像極了高漲的潮水,不斷地拍打著堤岸,震得人心口發慌。
她被吻得暈暈乎乎,甚至還有些陶醉其中。推拒的手漸漸攀住了他寬厚的背,像是帶著幾分鼓勵的意味。
衣裙散落的一瞬間,寒意陡然襲來,雲笙從澎湃的慾念中驚醒,慌張地推開他滾燙的臉,羞得幾乎要哭出來。
看著她眼尾泅出的濕意,徐彥的眼底生出了幾分猶豫。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徐彥眸光晦暗地望著她,片刻後將頭埋在了她的肩上。
鼻尖縈繞著馥郁的甜香,脆弱的神經經不起任何刺激,他闔上眼,努力平復著心底的躁動。
兩顆心緊緊貼合,心跳聲此起彼伏。他的呼吸粗重且壓抑,被壓住的雲笙渾身緊繃一動不動,無助地承受著他的重量。
半刻鐘後,腿側的熱度漸漸退去,他的呼吸也慢慢變得平穩。雲笙心頭一松,遲疑地喚了他一聲。
「郎君……」
「嗯?」徐彥嗓音低啞地應了一聲,滾燙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耳畔,激得她心頭一顫。
「你……你好了嗎?」她支支吾吾地開口,嗓音嬌柔得能滴出水來。
幾乎是一瞬間,壓抑的欲望再次復甦,他的氣息忽然變得凌亂起來。
「你快起來,我受不住了……」
一句無意識的話卻激得徐彥變了臉色,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眼底流淌著難掩的悸動。
什麼好了嗎,受不住,這無疑是在他的心頭點起了一把火,將他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焚燒殆盡。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的嗓音低啞得可怕,帶著濃重的壓抑,聽得人膽戰心驚。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雲笙又羞又惱,急得滿臉通紅。
「是我錯了,你快起來!」
看著她焦灼的眼神和隱隱閃動的淚光,徐彥眸光一凝,緩慢地坐起身來。
少了他的壓迫,雲笙終於鬆了口氣,可在他幽暗深邃的注視下,她依舊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以後不許再和他來往,連他屋裡的下人也不許見!」
整理衣襟時,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語氣格外霸
道且不容置疑。
「好。」她答得乾脆利落,連目光都堅定真誠。
不必他說她也知道自己要避開徐溪。不僅是為了取悅他,也是為了躲開不必要麻煩。
得到回應的徐彥眸光柔了幾分,理好衣襟後,他伸手揉弄著她柔嫩的臉頰,眼底流露出絲絲縷縷的依戀。
「牛乳糕好吃嗎?」
雲笙怔了怔,羞怯答道:「好吃。」
「嗯,下回再給你帶。」他唇角微動,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明明是珍貴的賞賜,他卻說得那樣輕鬆,就好像隨處可得一樣。
「婚期很快就會定下,我可能有一陣子不能來見你了。若有什麼為難的事,可以讓枇杷去找韓明。」
「好。」
看著她柔順乖巧的模樣,徐彥心念一動,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我走了,你睡吧。」
徐彥起身離去後,雲笙才緩緩坐起身來。低頭系腰帶時,她瞥見了落在腰側的一處紅痕,瞬間羞臊得漲紅了臉。
眼下還沒有成親,他就這樣急不可耐,日後還不知會如何孟浪。
想到此處,面頰上又是一陣滾燙。先前因姚瑾而起的那些不安被旖旎的情思驅散,此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徐彥。
徐婉說得不錯,像他那樣禁慾久了的人果然熱烈強悍。
她雖看過那些的話本,於房事上略知一二,可他一吻過來,她就憋的喘不過氣來。
也許她真的要學些方法,免得日後無力招架。
想到他火熱纏綿的親吻,腦海里莫名浮現了話本上描繪的詞句。
秋娘被宋將軍壓在身下時常常渾身癱軟,腰柔得像柳枝一樣,可為何她方才渾身僵硬?
難道真是秋娘天賦異稟,有著一副柔軟過人的身子?
她如此僵硬,日後行房會不會有障礙?想到書上描繪的那些姿勢,雲笙再度紅了臉。
這一夜她睡的並不安穩,連夢裡都是自己被擺弄不成惹怒徐彥的場景。
翌日清晨,她從噩夢中醒來,嚇得大汗淋漓,渾身都濕透了。
「姑娘,你做什麼夢了,怎麼嚇成這樣?」
面對枇杷疑惑探尋的眼神,雲笙眸光一滯,眼底浮現了一絲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