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蓉歡喜地抱著那一捧荷花,眼底滿是笑意。
然而聽了她的回答後,徐彥卻神色微變,眸光幽深地看向雲笙。
卻見她睫翼輕顫,心虛地垂下了眼帘。
眼看著天色漸漸昏暗,徐彥眸光一轉,嗓音低沉地對韓平說道:「時候不早了,讓船夫快些靠岸吧。」
「是。」韓平溫聲應下,立刻繞到了船尾。
得了吩咐,船夫很快就將船靠在了岸邊。上岸後,徐彥將她們帶去了不遠處的酒樓。
可一進門,他們就意外地遇見了微服私訪的太子。
於是在太子的盛情相邀下,他們一同上了三樓的雅間。
用膳之時,徐彥仍像以往那樣體貼地照顧著雲笙,瞥見這夫妻情深的場面,太子戲謔地打趣道:「外頭盛傳徐大人對夫人寵愛有加,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迎著太子戲謔的眼神,徐彥面不改色地答道:「夫人將一生託付於我,我自當盡心照顧。」
「孤知道你們夫妻情深,不必說得這麼一本正經。來,陪孤喝一杯吧!」
酒過三巡之後,太子拍了拍徐彥的肩膀,毫不避諱地說道:「父皇想讓孤娶林相的嫡女,可你也知道孤與他嫌隙已深,就算結了親也不可能君臣相和。」
聞言,徐彥眸光一凝,沉聲勸道:「皇上想讓殿下和林相解怨釋結,殿下理應順勢而為。那林姑娘素有賢名,想來是能擔得起太子妃之銜的。」
先前因為玉貞公主的事,皇上和太子就已經生出了嫌隙,若再為婚事爭執,只會傷了父子天和。
「孤身位太子卻連自己婚事都做不了主,想想真沒意思。」
看著太子眸中的失落,徐彥溫聲安慰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殿下還是想開些吧。」
「你們一個個都娶了自己喜歡的女子,卻勸孤想開些,你說,孤怎麼能想得開?」
太子苦笑著灌入一杯酒水,眼底滿是苦澀。
見他生出醉意,同行的內侍立刻上前勸慰:「殿下,您不能再喝了,您還約了晁大人。」
「知道了……」太子煩悶地擺了擺手,扭頭對徐彥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那微臣就先告辭了!」
聞言,徐彥緩緩起身,拱手道別後,就扶著雲笙走出了雅間。
離開酒樓後,他先讓韓平將徐蓉送回侯府,而後才帶著雲笙坐上馬車。
車輪緩緩駛動,微風吹拂著垂落的簾幔,空氣沉悶且燥熱。
徐彥闔眼假寐,沉默地倚在車壁上。
在湖心的時候雲笙就察覺出了他的不虞,可那時徐蓉還在,她無法安撫徐彥的心情。
此刻車廂內只有他們二人,她鼓起勇氣,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掌。
「夫君,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面對她的主動求和,徐彥緩緩睜開了眼睛,卻只無聲地望著她。
「夫君……」見他不說話,雲笙心弦一緊,不安地捏了捏他的掌心。
望著她楚楚可憐的神色,徐彥再次想起她失足落水的那個夜晚。
他好心好意為她摘下那株荷花,沒想到她反手就送給了徐溪。
縱然已是前塵往事,可每每想起她對徐溪的那份心思,他心中仍是醋意翻騰。
想到此處,一顆心越發酸脹。可對上那雙柔怯的眼神,他只能壓下心底的不爽。
「我沒有生氣。」
看著他彆扭的模樣,雲笙心中的不安漸漸散去,眼底隱隱生出一絲笑意。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對上她探尋的眼神,徐彥立即閉上了眼睛:「我累了。」
聽著他敷衍的回答,雲笙卻也不惱,只忍著笑,若有似無地摩挲著他的掌心。
纖細的手指沿著掌紋緩緩滑動,勾弄起一股酥麻的癢。
徐彥心弦一顫,難耐地滾了滾喉結,卻倔強地不肯睜眼。
見狀,雲笙勾了勾唇,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柔若無骨的小手漸漸下滑,緩緩落在腿上,調皮地往內側移去。
察覺到她的意圖,徐彥陡然睜開雙眼,一把攥住她作亂的手。
「別鬧!」
他輕斥一聲,低啞的嗓音里裹滿了濃烈的慾念。
雲笙悠悠抬眸,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看著那明媚嬌俏的笑靨,徐彥眸光一凝,抬手捏住雲笙的下巴。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對上他幽暗的目光,雲笙卻毫無畏懼,動作越發肆意。
「雲笙!」徐彥咬著牙,眼底閃過一簇火焰,「鬆開!」
「你確定?」雲笙挑眉看著他,問話的同時,暗暗收攏了掌心。
徐彥難耐地溢出一聲低喘,額上沁滿了細密的汗。
「你不是累了嗎?我幫你解解乏。」
感受到他的緊繃之後,雲笙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
看著她眼底的戲謔,徐彥眸光一沉,一張俊臉徑直壓了下去,毫不克制地咬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