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擺在眼前的華貴食盒,徐溪的眼底生出了一絲煩悶。
「她雖是公主之尊,卻沒什麼架子。模樣好,性子也和善,還對你這麼上心,你真就一點都不心動嗎?」
對上師兄質疑的眼神,徐溪毫不遲疑地搖了搖頭。
「難不成你還沒忘掉心裡的那個人?」
「我早就放下了。」
「那你為何不肯接受公主?」師兄目光灼灼地望著他,面上覆滿了疑惑。
「我想好好修道,成為師父那樣的得道高人。」
徐溪言辭懇切地回答他,眸中充滿了嚮往。
「師父說過你塵緣未了,雖有道緣,卻無法修成正果。靈虛,你和我們不一樣,你的歸宿不在這山上,終有一天是要離開的。」
看著師兄越發嚴肅的面容,徐溪眸光一怔,漸漸陷入了沉默。
他拜入道門之時,師父也和他說過同樣的話。
可經歷了那麼多事,他早已把道觀當作了自己的家,把觀里的師兄弟們視作了親人。
俗世紛擾,他不想再涉足紅塵,只想留在觀里,做個清淨的道士。
見他陷入沉思,師兄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走出了袇房。
春日天氣多變,前一刻還是萬里無雲的艷陽天,下一刻天空就忽然暗沉下來。
徐溪仍像往日一樣在袇房誦經,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如黃鸝般清脆的嗓音。
「徐溪……」
徐溪翻動經書的手一頓,眸中生出一抹不虞。
見他沉默地背對著自己,華陽腳步輕盈地走到他身邊,半蹲著身子,笑著問他:「我送你的點心好吃嗎?」
徐溪眉心一緊,眸光疏淡地看向她:「誰讓你進來的?」
華陽被他問的一愣,眼底的歡喜漸漸斂去,有些嗔怪地說道:「外頭下雨了,我沒帶傘。」
「公主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不會還俗,更不會喜歡你。」
他的目光仍舊平靜,說出來的話卻冷漠得讓人心寒。
只見華陽面色一白,似驚愕又似難堪地咬緊了唇瓣。就在徐溪以為她會知難而退時,她卻忽然覆住他握著經書的手。
「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會喜歡我?」
看著她眼底的固執,徐溪冷淡地拂開了她的手。
「公主請自重。」
他眉心一沉,面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疏離。
華陽被他的冷淡所傷,挫敗地紅了眼眶。
她緩緩起身,嗓音哽咽地問道:「你真的不喜歡我?」
「是。」為了斬斷她的念想,徐溪冷硬地看著她。
「為什麼?」圓潤的杏眸里浮起了一層水霧,不同於平日的明媚,竟有種楚楚動人的悽美。
「沒有為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看著他冷漠的眼神,華陽鼻頭一酸,差點就落下淚來。她強忍著心中的酸澀,狼狽地轉過身去,艱難地走向門外。
院子裡風雨陣陣,看著她走入雨幕的孤寂身影,徐溪心口一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
手中經文變得莫名厚重,他低垂著頭,試圖繼續誦讀,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耳邊傳來噼啪的雨聲,莫名的讓人煩悶。
腦中不斷閃現著她走入雨幕的寂寥身影,徐溪忍不住抬眸看向窗外。
雨下的這樣大,她不會真的沒帶傘吧?
可下一刻,他又嘲笑起自己的多慮。
就算她沒帶傘,隨行的宮女和侍衛也不可能讓她淋著雨的。
雨下了大半日,直到傍晚才漸漸停息。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華陽果然沒再出現。一切又恢復了以往的安寧。
徐溪仍舊勤勉修行,借著誦讀經文來獲得內心的平靜。
「公主不會真的放棄了吧?」
看著空蕩的庭院,師兄頗為遺憾地感嘆著。
徐溪握著毛筆的手一頓,心中翻攪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能放下執念不再苦苦糾纏,於他而言本是好事,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真的消失後,他總有些說不出的煩悶。
看著他蹙起的眉心,師兄瞭然一笑。
「天涯何處無芳草,她能看開也是好事,往後你就能安心修行了。」
說罷,師兄便飄然離去,只有徐溪仍陷在沉思里。
她真的願意放手了嗎?
山中歲月容易過,一晃已至春末。
華陽再次出現在三元觀里的時候,身邊多出了一位風流倜儻的男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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