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蔣敏的質問,華陽倔強地說道:「是我自己要抱著他的,你有什麼就衝著我來,不許傷害他!」
明明身子都在發顫,可她仍是義無反顧地將他護在身後。徐溪喉嚨一緊,心底翻湧出一股強烈的動容。
見狀,蔣敏氣得冷笑一聲:「我當你是什麼貞潔烈女,沒想到你竟是如此不知檢點的淫娃蕩婦!好,你喜歡他是不是,我這就成全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說罷,他殘虐地怒視著他們,而後捏緊拳頭憤然離去。
蔣敏走後,華陽立即轉過身去,滿臉憂色地看向徐溪。
如玉般清俊的面頰上布滿了傷痕,唇角的裂口仍不斷滲出血跡。看著他負傷的模樣,華陽心口一緊,再度落下淚來。
「你是不是傻,他打你,你為什麼不還手?」
對上她含淚的眼神,徐溪睫翼微閃,喉嚨乾澀得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他心生動搖,沒及時推開華陽,蔣敏也不會如此誤會她。他有錯在先,又有什麼立場還手呢?
「對不起……」
想起蔣敏離去前那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徐溪莫名地感到不安。
對上他憂心忡忡的眼神,華陽淚光一滯,哽咽地撲進了他懷裡。
「你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道歉?」
懷中華陽哭得梨花帶雨,徐溪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她,可一想到她面對蔣敏的苛責時義無反顧的相護,懸在半空的手終究還是無力地垂落下來。
淅瀝的春雨一直下到夜幕降臨才漸漸消停。
怒火中燒的蔣敏早就憤而下山,華陽卻因夜路難行而不得不寄宿在了三元觀里。
從廂房離開後,徐溪在袇房裡默念了一夜的經文,熬到雙眼通紅也無法平心靜氣。
次日清晨,他本想去尋華陽解釋清楚,可走到後院才得知她早已帶著僕從下了山。
望著空蕩的廂房,他沉默地佇足了許久。
他不知道華陽為何會不告而別,甚至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隨著華陽的離開,生活漸漸歸於平靜。可每每閉目修行時,腦海中總會閃現她婆娑的淚眼。
思緒被侵占,攪得他無法安寧。他煩悶地丟下經書,決定出去走走。可剛經過三清殿門外,就無意中聽見了華陽的消息。
「聽說了嗎?華陽公主與這觀里的道士有染,還被蔣大人親眼撞見了。」
「聽說了,只是不知真假。」
「整個應天府都傳遍了,難不成還有假?」
「縱然是真的,可什麼人敢傳公主的流言啊?」
「肯定是蔣大人說出去的,不然誰會知道這等皇室秘辛?」
「可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他就不怕皇上報復嗎?」
「這蔣大人原是皇上為公主選定的駙馬,如今婚事未成,公主就紅杏出牆,他定是忍無可忍才會將此事鬧大。」
「再忍無可忍,也不能和皇上對著幹啊?要是龍顏震怒,拿他蔣家開刀,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事情鬧得這麼大,皇上若真對蔣家動手,豈不惹人非議嗎?須知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上頭的一舉一動,底下的百姓可都看著呢!」
「……」
隨著徐溪的出現,議論聲戛然而止。兩個香客面面相覷,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徐溪面容冷肅地離開三清殿,一顆心像是油煎火炙般焦灼難安。
原來蔣敏口中的那句成全竟是散播流言。
他生長於侯府,自然也聽過些許宮廷秘辛。但凡是名譽受損的女眷,要麼是死,要麼就是暗無天日的終身圈禁。
他不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置華陽,心裡卻激盪起強烈的不安。
若因他之故害得華陽失去清譽和自由,往後餘生他都會寢食難安。
沒有絲毫猶豫,他第一時間找到了靈演。
「師兄,我得下山一趟。」
看著他焦灼的眼神,靈演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你早就該下山了。」
因為太過牽掛華陽的安危,徐溪並未深思師兄的這句話,連道袍都沒換下,就匆匆出了山門。
下山之後,他甚至都沒有回府,而是徑直去了皇宮。
許是流言太甚,得知他要求見皇上,侍衛們並沒為難他,而是立刻就替他進宮通傳。
被帶入太極殿後,徐溪如願見到了皇上。
「徐溪拜見皇上。」
他恭敬地跪在地上,眉眼間卻沒有絲毫畏懼,平靜得讓人驚異。
「毀了華陽名譽的人就是你?」
皇帝高坐在龍椅上,渾身都散發著不容逼視的威嚴。
面對這一聲不怒自威的質問,徐溪眸光一斂,平和地答道:「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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