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alpha安撫的發情期確實很難受,雲柯以前打一針抑制劑,再睡上一覺才能好,發情期渾渾噩噩什麼都記不住,像行屍走肉。
現在聞到傅遲的信息素,雲柯稍稍清醒了點,他翻身去掏床頭櫃,一摸,空的。
他以前會在這裡放一些抑制劑,可自從上一次被傅遲標記後,因為暫時用不到,他忘記了補貨。
雲柯煩燥地揉著頭髮,跑腿買抑制劑要加十塊錢,十塊錢都夠他吃一頓飯了,他不想花這個錢。
早知道,昨天還是過去找傅遲咬一口好了。
雲柯抱著傅遲的外套回到床上,他摸出手機,心想如果傅遲回他,他馬上就……
手機卻先亮了起來。
綠茶酒釀小圓子:上次給你外套已經過了好幾天,你想要新的嗎?我昨天抱著你的校服睡了很久,信息素很濃。
綠茶酒釀小圓子:你可以給我你昨天穿的睡衣嗎?我會洗乾淨還你,或者,我給你買新的。
雲柯盯著那幾行字,他發覺自己有點暈字,因為他看了好幾遍,都沒看懂傅遲發的消息是什麼。
傅遲說的東西都好複雜,而且一來一回要花很長時間。
雲柯意識不太清醒,也隱約覺得自己是故意的,他給傅遲發:傅遲,我發情期到了。
下一刻,手機跳出通話邀請,雲柯呆呆地看了會兒,按下接通。
傅遲昨晚大概沒睡好,說話帶著鼻音,還有些睏倦,他聽傅遲問他:「需要我幫你嗎?」
前幾天他剛拒絕傅遲,如果傅遲是個心眼小的人,現在肯定巴不得看他難受,但傅遲還是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雲柯悶在傅遲的外套里,聲音嗡嗡的:「我的抑制劑用完了。」
傅遲沉默了一瞬,說:「我叫人給你送,可以告訴我地址嗎,是我們之前見面的地方嗎?」
雲柯沒說話,他聽見電話那頭的傅遲翻身坐起,衣物摩擦的聲音就在耳邊,傅遲動作很快,他聽見電話那頭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傅遲打開了門。
鎖扣聲響,傅遲站在臥室門叫人,「王姨,幫我買幾盒omega抑制劑,送到……」
「傅遲...」雲柯叫他,尾音有些黏。
傅遲呼吸一緊,問他:「怎麼了?」
雲柯聽見傅遲電話里的王姨回話了,他只能匆忙說:「不用買抑制劑。」
「不買抑制劑,那要怎麼辦?」傅遲不明白,他又不要標記,也不要抑制劑,到底要什麼?
「傅遲,你來接我吧,不方便的話,我來找你。」
傅遲呼吸重了些,沒來得及思考,他沉聲說:「等我來找你,不要出門,發情期出門不安全。」
二十分鐘後,熟悉的邁巴赫停在對街,車門敞開等待著雲柯。
傅遲坐在右側,他出門得急,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但坐在車裡也並不違和。
雲柯跑得急,口罩下遮蓋的臉被悶得有些紅,他後頸的腺體貼貼得嚴實,發情期的omega體力很差,所以雲柯爬上車以後就靠在車窗休息。
傅遲的目光一寸不落地落在omega身上,他的易感期還沒過去,過去幾天又缺少omega信息素,之前好不容易壓制住的狂躁又有了捲土重來的氣勢。
他盯著omega後頸嚴實的腺體貼,牙很癢,很想咬下去。
擋板將後排的空間隔開,給了他每一個封閉的空間,雲柯扭頭,和盯著他的alpha對視。
傅遲眼睛裡的情緒沒有絲毫遮掩,明白赤裸地寫著他想標記自己,雲柯垂眸,躲閃了一下。
像是看獵物,目光犀利灼熱,雲柯的腿無端有些軟。
他結巴了:「要現在標記嗎?」
傅遲並沒有回答他,他定定地看著雲柯,突然側身,傅遲應該是噴過阻隔劑,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遮得乾乾淨淨,俯身靠近雲柯,先聞到的是傅遲身上很好聞的香氣。
雲柯愣怔著任由傅遲靠近了自己,修長的手指落在雲柯耳後,眼裡固執:「為什麼要戴口罩,我想看看你。」
雲柯慌亂地伸手去擋,但力氣哪裡比得過傅遲,他又在發情期,手腳都軟成了麵條。
在這種情況下被傅遲看見,是他最不希望的結果。
然而傅遲只是把他的手落在雲柯耳後,但沒有動,也沒有強行揭開他的口罩,他靜靜地看著雲柯,開口說:「你在害怕。」
「害怕什麼?」傅遲歪頭,「我不會傷害你。」
雲柯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可還是捂著自己的臉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