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逍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但是抑制剂让他没有力气,所以也不能做出什么自残的行为——第一次发作的时候,他曾经试图用脑袋撞柜子,打碎了落地窗,用玻璃割自己的手臂……但是好在被明姝及时发现,都没有得逞。
只不过那件事之后,他们更确信阳逍有问题,他们觉得他被诸葛郁白劫持之后受到刺激,精神出现了问题。
说实话,当戒断反应发作的时候,阳逍生不如死,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情,如果是清醒状态,阳逍绝对不会那么干。
他没有自杀或者自残的倾向。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阳逍知道自己只要捱过三天,他的身体就会恢复正常,所以这漫长的痛苦也不是没有尽头。
阳逍盯着窗外的月亮,神情有些恍惚,视野也变得模糊起来——又快是满月了,诸葛郁白的精神力暴走也应该开始了……不知道他们俩这时候谁更难受一些,他的血流出来的时候不会痛吗?他怎么能忍着不来找他……真是个冷血的人。
阳逍抽着气把脑袋往后仰,整个人几乎摊平在地毯上,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待着,想点别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消停点行不行……就算你这样提醒我,我也没办法去他身边。”
阳逍捂着胸口的咒纹自言自语:“是他抛弃我的……我还能做什么……”
“咚。”
忽然,院子里响起一声很细微,但是难以被忽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谁在敲木鱼。阳逍闭着眼睛没有理会,他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的幻觉,现在已经发展到幻听的地步了——不过有过看到猪在天上飞的经历,听到木鱼声就显得十分平淡。
然而过了一会儿,木鱼声又响起来,“咚”得一声,比刚刚更响。
阳逍心情烦躁,再听到这种声音,就更不爽了,便睁开眼下意识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外面十分安静,明亮的月光照在院子里,倒是能将外面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并没有任何人在那里。
是幻觉?
……好像不是。
阳逍忽然发现落地窗的旁边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他确信那不是他的东西,可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阳逍慢慢撑起身体,然后艰难地挪到窗边,期间他一直盯着那个东西,他都做好准备看它半路消失在自己面前了,结果一直到他成功碰触到它,这玩意儿仍旧在。
阳逍把它拿起来,熟悉的香味瞬间从那上面散发出来。
这是一个血袋,里面装着至少30的鲜血,只闻味道阳逍就能确定,这一定是诸葛郁白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