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拉看來,艾力克的行為可笑至極,就像輕易破防的雄性動物瘋狂找補,展示莫須有的力量。艾力克拿兩條可憐巴巴的墨綠色精神觸鬚完全就是鬆散的霧狀,遠不如s級的公爵的觸鬚凝實,他的尾勾更加醜陋,在蟲族中,雄蟲的尾勾可謂是一種性的象徵,在這種場合把它放出來,簡直斯文掃地。
可塞拉不覺得害怕,埃德溫眼裡卻只看到團在自己身邊睡覺的暖暖小小的一團蟲崽,獨自面對一個狂躁的,長相噁心的成年雄蟲的尾勾,對方張牙舞爪的墨綠色觸鬚仿佛隨時能傷害到孱弱又軟胖的雄蟲崽,這幾乎讓埃德溫的心都瘋狂糾痛起來。
他從角落中猛地跑出來,抱住了軟胖的雄蟲崽,將雄蟲崽護在了自己堅實的胸口。
塞拉險些沒有維持住自己兇惡的小表情,他聽著雌蟲砰砰作響的心跳,又是感動又是羞惱,胖乎乎的小爪子已經不由自主地勾住了雌蟲的手指,嬌聲抱怨:「雌父,別怕,就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大肥蟲子而已,傷不到我的。」
他的話讓本就焦躁的艾力克出離憤怒,他勉強遵守了雄蟲為尊的教義,轉而兇惡地對伊洛特甩出一條精神觸鬚,暴虐的聲音中充滿鄙夷:
「伊洛特皇子這是打算聽信這些蟲崽和賤蟲的話,對公爵不管不顧嗎?什麼時候高級雄蟲的事,輪到你一個下賤的雌蟲來指手畫腳?!你是皇族又如何,出身高的亞雌和雌蟲也不過是高級的表子,你如今能在皇宮外招搖,靠的不過是你雄蟲兄長,高貴的科萊恩殿下遭受你的迷惑!同父所出雄雌蟲無法產下神的血脈,你這骯髒下賤的賤蟲,一直在仰仗著殿下的寵愛迷惑殿下,無恥之尤,你有什麼資格代皇族講話?」
「碰——」
精神觸鬚的攻擊還沒靠近,伊洛特脖頸上的一個帶著金色鳥翼紋路的黑色項圈就頻頻閃動,撐起一個防護罩削減了艾力克的攻擊。伊洛特有些狼狽地躲閃開,髮絲凌亂,臉上滲出細汗。
他脖子上戴的,是他雄蟲兄長親自給他烙印的皇族標誌。有一句話艾力克說的沒錯,表面風光的雌蟲皇子,在皇族的雄子面前也只宛如奴婢,甚至......當雄蟲皇子動了噁心的念頭,雌蟲皇子也不過是更合心意的私娼。
伊洛特面容血色盡褪,但他卻很快收斂了所有狼狽,再次挺直了背脊。
「很遺憾,艾力克冕下,如您所見,我的皇兄如今對我尚且滿意,他親手為我戴上了這防禦的頸環,也願意聆聽我關於公爵爵位傳承的意見。」
他挑起嘴唇,本就極為瀲灩的容貌驟然綻放,皇族蘊養出的矜貴氣質讓艾力克費心營造出的外強中乾的神性顯得尤為可笑。而那幾乎讓艾力克氣得雙目赤紅,卻還是收回了攻擊的觸鬚。
說到底,艾力克忌憚的是給伊洛特防護的科萊恩殿下,帝國如今唯一的雙s級別的雄蟲。無論是帝國繼承人的身份還是無法比擬的基因,科萊恩哪怕作出讓教廷指摘的近親媾、和的行為,也讓艾力克不敢提出異議。
伊洛特脖子上的防護項圈無法真正抵擋雄蟲精神力的攻擊,但這僅有的防護力,也是整個帝國最頂級的科技,畢竟沒有科技可以挑戰神力!
艾力克肥胖的臉在怒火中不斷顫抖,終是看不出伊洛特是不是虛張聲勢,憤怒之中他將自己的精神觸鬚用作長鞭,猛地甩向抱著雄蟲幼崽,警惕地看著他的大逆不道的黑髮軍雌。
他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不久前被教廷安排給公爵的埃德溫!這晦氣的賤蟲,他的雄主不省人事,他怎麼敢活著?這裡的雌蟲和亞雌都得死,來捍衛雄蟲的尊嚴!
暗綠色的精神觸鬚凌空襲來,埃德溫瞳孔微微縮起。按照他的反應能力和作戰本能,即便他無法對抗雄蟲的精神觸鬚,他也可以巧妙地讓攻擊避開要害,用以自保,可是他卻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寬闊的背脊彎折,胸肌緊緊壓住雄蟲崽胖乎乎的小身子,將蟲崽嚴絲合縫地護在身下。
被鎖進大胸肌的雄蟲崽面色一沉。他沒想到教廷來的艾力克行為如此癲狂,不僅不把皇族的雌蟲放在眼裡,連公爵府的繼承人也毫不在乎。
教廷讓這些雄蟲作威作福慣了,他們已經習慣於殺戮和欺壓。
原本擔心惹上麻煩,塞拉並不想要跟教廷硬碰硬。可是他怎會允許教廷的雄蟲傷害埃德溫?雄蟲崽輕輕眯了眯眼,兩束漆黑的精神觸鬚猛地竄出來,狠狠打開了艾力克的觸鬚,當即讓那豬玀般醜陋的雄蟲發出一聲驚天慘叫。
「啊!!!」
肥碩的雄蟲彭地坐在了地上,甚至壓住了自己的尾勾。劇痛的讓艾力克流下骯髒的鼻水,他臉上的殺意扭曲成驚懼,死死盯著埃德溫懷裡露出小半張圓鼓鼓胖臉兒和一撮小捲毛的雄蟲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