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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破殼十八年。埃德溫自己十八歲的時候,他也只是軍中一個聽從指令的中校而已,從來沒有指揮過什麼大型戰鬥。

塞拉察覺到埃德溫的目光,他連忙調整狀態,露出笑容:「雌父,你感覺還好嗎?真抱歉耽擱了這麼久,飛艇有醫療艙,你要不要先——」

「少雄主,你比我更需要醫療艙。」

埃德溫沒留什麼情面,他的目光搜尋著塞拉臉上的疲憊:「皇族在做關於控制雌蟲和亞雌的實驗,這件事並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們獲得了突破。少雄主是因為這件事而憂慮嗎?」

塞拉被逮了個正著,手指輕輕捏緊了膝蓋上的布料,才磕磕巴巴地說:

「沒有的事,雌父,我沒有——」

「為什麼要瞞我?」

雌蟲破天荒地再次打斷了塞拉的話,黑髮雌蟲微微歪了歪頭,他的困惑中夾雜著不容錯認的火氣:「今早也是一樣,少雄主明明知道克里森沒有說錯話,我確實——我確實做出了不齒的身體反應,可少雄主卻向我道歉,仿佛擔心我無法承擔自己的錯誤。如今又是如此,你為皇族的研究成果憂慮,卻不肯在我面前承認,你擔心我承受不起你承受的壓力嗎?」

埃德溫的雙眸在怒火中明亮至極,讓塞拉絲毫無法移開視線,雄蟲的血液越來越燙,心跳聲幾乎刺穿他自己的耳膜。

「因為我被你標記了,是嗎?所以我在少雄主眼裡成了脆弱的易碎品,連一個壞消息都無法承受,還是少雄主不想允許我面對真實的一切?」

第63章

埃德溫知道相比於情緒豐富的雄蟲, 雌蟲和亞雌天生就不被允許成長得太過細膩敏感,而軍雌又是其中出了名的冷硬木納,所以通常極為不受雄蟲喜愛。

而他的小雄子在所有的雄蟲中, 又屬於情感豐富,細膩溫柔的典範。埃德溫從沒見過比塞拉更擅長表達情感的蟲族, 而在塞拉的影響下, 他也漸漸開始領悟過去從未想過、從未接觸過的情緒,其中就包括塞拉口中對他而言極為陌生的「愛」。

在被雄蟲標記後,埃德溫更是明顯的感受到他和塞拉之間的連接, 雄蟲的信息素是一種氣味,卻也並不完全只是嗅覺的體驗, 它和精神海緊密相連,滲入雌蟲身體的每一寸,埃德溫有時候覺得塞拉的一部分通過那次標記, 被遺留在了他的身上,而他能感受到雄蟲的許多曾經被他忽視過的情緒。

在塞拉還是個幼崽時, 埃德溫就沒有質疑過蟲崽對他的愛, 如今有了這層連接,他更是時刻都能感受到雄蟲對他的在意和關注,他知道塞拉愛他, 比他知道的所有雄蟲對雌蟲的感情都要真摯, 但在他們複雜的關係中, 這份沉重的感情讓埃德溫感到無法呼吸。

他能感受得到, 他的蟲崽在拼命保護他。在他臥床不起時, 他就隱約感受得到塞拉想要將他留在公爵府的臥房裡,留在安全的巢穴里。而這份保護,讓埃德溫感不知道怎麼承受。

他是個軍雌。他無法成為一個圍繞著雄蟲諂媚討好, 將自己的身體、靈魂和思想全部奉獻給雄蟲的亞雌或者雌蟲。他深愛著自己的蟲崽,但他只想保護蟲崽,為蟲崽搏命和戰鬥,為他創造一個他想要的未來,而不是滿足蟲崽的一切想法,而不是稱為蟲崽貼心、溫柔又無害的雌父。

他會讓塞拉他的蟲崽感到失望嗎?他仍然不能做一個塞拉想要的雌父,他沒法留在這個被雄蟲氣味縈繞的空間裡,沒法只待在雄蟲身後,任由自己的蟲崽保護......在塞拉幾乎給了他一切之後,他仍然有著自私的、想要回歸戰場,做回軍雌的想法。他仍然想要戰鬥,惦念著他的同胞,他知道,作為一個雌父他糟糕透了,可是他只是做不到躲在蟲崽身後,等待一切自然發生。

埃德溫因此而感到迷茫,他看著他長大的蟲崽壓抑著情緒,感受著雄蟲過剩的保護欲,雌蟲的天職告訴他要服從自己的雄蟲,雌父的本能告訴他要滿足自己的蟲崽,可是在所有身份之下,他還是埃德溫。

埃德溫的雌父是一個軍雌,他的同胞在戰場和雄蟲的殘暴統治下犧牲,他的元帥被教廷剝奪翅翼折磨致死,他的蟲崽險些死在了教廷手裡。

埃德溫無法坐視不理。

而這讓埃德溫對自己的蟲崽感到愧疚,他為什麼不能做一個完美的,讓蟲崽滿意的雌父呢?他為什麼不能給自己蟲崽想要的呢?蟲崽值得更好的,而他卻只會在蟲崽的過度保護下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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