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並未強求。
兩人沿著山路慢慢走著。
「門主創立七峰,各學所長,這些種子將會在以後生根發芽。」
「織女商會隸屬於天門對嗎?」
「嗯,他們是商部的,錢向榮此人意氣風發,為翹楚之一。」
丘虛目露回憶,待兩人來到一座隱在山腳的道觀,裡面還傳來了說笑聲。
道觀不大,十一個道人正在樹蔭下說笑。
「丘虛師兄,是雲鸞王啊,有失遠迎。」
唐朝朝拱手還禮。
「想必雲鸞王都不認得我等,嘎多天湖我們也未隨張玄師叔下去。」
這十二人以前皆見過唐朝朝,卻從未上前說過什麼。
「諸位道長為國奔波捨命,請再受一禮。」
「哈哈,不用不用,是來看張玄師叔,還是看清淨天師,大家都在裡面呢。」
走進道觀,裡面供奉的牌位超乎了唐朝朝的想像。
一個個牌位擺放在供台上,至少三千之數,再看旁邊三塊高達一丈的石碑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名。
「自道門四十九位真人死後,天門成立到現在,所有犧牲的同門都在此地。」
唐朝朝眼眶一紅,不由想到來時的老船家所言。
可憐天下之人,又有幾人能知。
「諸位道友助康國渡此劫難,唐朝朝在此拜謝。」
丘虛深吸一口氣,上前將香點燃道。
「當決定下山的那一刻,心懷大義,生死已置之度外。
您上炷香吧。」
唐朝朝接過香,叩首後起身將香插好。
「能說說他們的故事嗎?」
「沒啥好說的,為求一個希望,這些事情就讓它隨風而去。」
「要說起來,怕不是要說上好些年頭。
雲鸞王心意到了就行。」
天下熙熙皆為名利奔走,但這句話在道門身上並不適用,他們下山只為天下蒼生,別無所求。
到了黃昏,唐朝朝才離開了七星峰。
「雲鸞王,盛世將至,我等與有榮焉。
莫負初心。」
「不會的,我會永遠記得和平來之不易。」
身影逐漸消失,十二個道人返回道觀。
「丘虛師兄,這裡便交給你了。」
「等到現在也該去往蔚國,天師之局仍需助力。」
丘虛拱手道。
「諸位師弟且去,待爾等歸來,便是太平之時。」
十一人沒多久便收拾好行囊離開了道觀。
「一路保重。」
道門做了什麼,沒必要去訴說。
待到盛世天下安,獨坐山間亦從容。
紅塵再無不平事,怡然自在樂逍遙。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根枯枝浮於河面上,唐朝朝左手按在墨紋劍的劍柄處,迎著夕陽將心頭的煩惱拋下。
人生沒有圓滿,月亦有圓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