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般的過去仿佛真成了一場噩夢,在一覺睡醒後散去。
祝明日又成了被家裡捧在手心的孩子,唯獨父母位置陸鈞懷代替。
夢境變得祥和又寧靜,和童話故事的結局一樣,大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充斥著美好的一切安撫意識深處的祝明日,就一直這樣下去吧,他已經很幸福了。
靈魂卻在他耳畔瘋狂叫囂著,錯了,不該是這樣的!
夢境開始坍塌逐漸變成碎片,牽住他手的祝逢也像塊玻璃,裂縫在他的身上蔓延,然後轟然碎裂,散落在他的腳邊。
他低頭準備撿起那些碎片拼湊回祝逢的樣子。
但碎片變得空白,隨即映出煙花的影子,祝明日抬起頭,發現他重新回到那扇碎裂開的彩窗前。
他顧不上煙花,衝下樓去,但樓下什麼都不剩。
無論是祝逢和父母,還是陸鈞懷和出現的陌生人,什麼都不存在,空間內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呼喊著祝逢的名字,在這方空間奔跑著,但空氣中的聲音仿佛消失,連煙花的聲音都不知何時消失。
他力竭後停在原地,一個眨眼後又回到了福利院裡的實驗室,藥物順著注射劑進入體內,疼痛剝奪他思考的能力。
只能看見無影燈從頭頂照下,瞳孔不住的放大,燈光晃地四周圍繞在他身側的臉都被模糊。
祝明日猛然睜開眼,周圍圍了一圈同夢境中一樣身著白大褂的人。
他的眼神失焦,顯然還沒把意識從夢中完全剝出。
連縈繞在身體上的疼痛消失都沒有反應過來,單純地憑藉著本能逃離這裡。
圍在祝明日身邊的人見到後者突然暴起,也不敢採取強制措施,但凡傷著碰著,倒霉的還是他們。
一直守在旁邊的祝逢上前幾步,攔住往落地窗跑去的祝明日,在人即將要撞上去前,把人鉗制住,抱在懷裡。
「明日,怎麼了?」祝逢撫著弟弟的後背,安撫著懷中的人。
剛被人束縛住時,祝明日還掙扎了幾下,但鼻尖嗅到的熟悉味道和耳畔響起的聲音讓他停下動作。
他的頭靠在祝逢肩上,身體微微抽搐:「哥,我好疼,別丟下我。」
祝逢鬆開鉗制祝明日的手,接過遞來的脫脂棉按住祝明日手背上的針孔,本還在想弟弟身體哪裡不適的他聽見祝明日的後半句話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但現在祝明日的情況經不起他細想,他撫著祝明日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明日,都過去了,我現在就在你身邊。」
他感受著懷中身體慢慢停止抖動。
祝明日仰起臉,綠色的眼睛還帶著驚魂未定:「哥,我都記起來了。」
「哦?你記起什麼了?」
身後另一道聲音插入二人中間。
祝明日轉身往後望去,撞進一雙探究的眼睛,是剛趕來的陸鈞懷。
空氣中緊張的氣氛瀰漫開來。
祝逢不動聲色地把祝明日護在身後。
「你們都出去。」這是陸鈞懷對屋內無關人士下的命令。
他的視線從祝明日身上移開,轉移到祝逢身上:「你也出去。」
祝逢抿著唇,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要我讓人請你?」
祝明日拉了拉祝逢的衣服:「哥,我想和他單獨聊一聊。」
祝逢偏過臉,視線在祝明日臉上划過,還是應下祝明日的話。
臥室門被關上,陸鈞懷挑了個能欣賞窗景的位置坐下。
他像是絲毫沒有被片刻的氣氛影響到,招呼著祝明日到他身邊坐下。
祝明日走向陸鈞懷的位置,最後卻陸鈞懷對面的位置坐下。
陸鈞懷見狀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他雙腿交疊靠在沙發的椅背上,雖然是他先開口創造出一個他與祝明日兩人的空間,但他此刻沒有率先出聲的意思。
祝明日的狀態卻不如陸鈞懷放鬆,只坐住沙發邊緣的位置。
記憶復甦後,他對待陸鈞懷的情感不可謂不複雜。
陸鈞懷待他很好,在他父母離世就對他很好,還將他帶出如同地獄的實驗室,可以說是救了他的命,但如果將他推入地獄也有陸鈞懷的手筆呢?
在門後聽見的那句話明晃晃地告訴他陸鈞懷和他父母離世有很大的瓜葛。
他垂著頭,腦中的思緒翻飛,但久久等不到陸鈞懷開口,抬起頭,發現陸鈞懷的目光正停留在他身上,毫不掩飾地打量他,似乎在好奇他何時會開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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