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他曾經在組織見過,聽說是在新人時期就很出色的傢伙,不過現在看起來,是被塞入組織的臥底。
孔歲對宵游臥底的身份沒有什麼痛恨的情感,所以他很平靜地接受了宵游銬在他手腕上的銀手銬。
平淡如水的情緒直到聽見審問他的人口中「祝逢」身死的消息才猛然迸發。
「他死了!?」
孔歲心中不經暗自祈禱祝明日最好能夠按照他們計劃中一樣假死脫身,可他的手不住地划過本該留下彈痕,現在卻一片的光潔的皮膚,手指微微顫抖。
審問席後方的宵游見一直平靜交代的孔歲在一句情緒外涌的話後突然沉默下來,雙手抵住額頭,不免頭疼。
這位是目前最好溝通的一位,知道的信息也多,但本來在計劃內應該使他完全不報有僥倖心理的消息卻讓人不願意再開口。
宵游拍了拍前面問話人的肩膀,示意他來問。
他拿起一張照片放到孔歲面前,指尖在桌板上敲擊著:「你認識這個人嗎?」
孔歲看了眼照片中笑著的白髮青年,抬頭看向他面前的宵游,良久後開口:「認識,可以把這張照片給我嗎?」
宵游挑了挑眉,拿回照片放到眼前看了看,沒有給孔歲答案,轉而問道:「他和你是什麼關係?」
孔歲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他理解了宵游的話,但他也有幾分茫然,祝明日和他關係是什麼?恩人的孩子,老闆的弟弟,還是祝明日介紹時說的保鏢和助理。
他們二人間好像不存在直接的關係。
「是我老闆的弟弟。」孔歲只能回答這個把他們連接到一起的答案,復而又補充一句:「他和組織沒有關係,老闆沒有讓他知道組織的存在。」
孔歲說得全是真話,他至今想不明白祝明日是怎麼知道組織的存在,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陸鈞懷的木倉下活下來。
「你的老闆不是陸鈞懷?陸鈞懷和他法律關係是養父子,他會不讓自己養子接觸他手下的事務?」宵游轉動指尖的照片,人像的那一頁轉向孔歲。
「我的老闆是別蛛,陸…他已經有了一個更有能力的養子,在老闆還算聽話的情況下,他不會再費心培養另一個。」孔歲盯著宵游手中的照片,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宵游當然知道別蛛是誰,但先前並不清楚他和陸鈞懷的關係,只知道那位boss對待別蛛會寬容幾分。
聽到這些堪稱秘辛的消息,宵游也不過一瞬的驚詫,還能關注孔歲臉上的表情,繼續詢問道:「聽起來他們的關係似乎不是很好。」
孔歲臉上嘲諷的弧度帶上輕蔑:「畢竟是殺/人父母的關係。」
孔歲的話音落下後,室內頓時針落可聞,連同記錄的鍵盤敲擊聲都停下。
宵游在心中暗暗咂舌,但凡能夠早點得知這個信息,他們未必不能策反一位大將。
他略有幾分可惜地看了眼孔歲,將手中的照片擱在孔歲跟前的桌面上。
「謝謝。」
……
褲腿遮住的電子腳銬磕到凳腿,發出清脆的聲響。
孔歲回過神,將手中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準備離開。
哪怕行動被限制,他也並沒有覺得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孔歲撫過那道不存在的彈痕,祝明日確實完成了對他的許諾——
他迎來了屬於他的自由。
嘴角翹起,孔歲的視線轉向窗外碧藍的天空,然後猛然愣在原地。
方才還在街道對面的人影出現在窗外,這次孔歲看清了,那頭散落的黑髮好像又長了點,他的目光移向那張熟悉的臉,對上一雙陰翳的綠眸。
震驚中隱隱藏有失望浮現在他的心頭。
窗外的人影沒有一會兒來到孔歲的面前。
祝逢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明日在哪?」
孔歲又在便利店內坐下,不過這次並不是靠窗的位置。
祝逢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之前,他還能告訴自己祝明日成功假死脫身回到祝逢身邊,但現在這個謊言破裂,孔歲也不知要如何回答祝逢的問題。
祝逢的眼下帶著明顯的青黑,盯著面前的孔歲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明日在哪?」
孔歲在祝逢壓迫的視線下喉間發澀:「你不該出現在這……」
打斷孔歲解釋的是一句毫不留情的:「叛徒。」
「對不起,我……」孔歲在祝逢越發不耐的視線下啞了聲音:「明日,死了。」
祝逢很難說清他從孔歲口中得到這個答案時的心情是什麼,他的腦子有一瞬空白,只能看清孔歲的嘴巴不停張合。
他想過很多結局,但所有結局中都不存在祝明日死亡的可能,最壞的結局也該是他無法回到祝明日身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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