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惺惺作態的哭喪起臉,蹲在地上扮可憐,引誘獵物上鉤。
路漫漫不吃那套,將它脖頸處鬆動的床單使勁一系,差點沒把女鬼的腦袋扥下來。
她往後退了退,笑眼柔柔彎成月牙:「在我們人類社會,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突然來到表世界也沒什麼東西可送,只能給你系個漂亮的蝴蝶結了。」
女鬼痛苦的仰頭,泡發的臉憋成醬紫色,嘴裡長滿息肉,牙齒早就沒了,舌頭也不復存在,像是硬生生被人拔下來的——
路漫漫極為冷靜的打開了櫃門,裡面的符咒「沙沙」作響,裹成粽子的女鬼瞬間就被吸了進去。
她沒有主動去看,因為視力極佳的原因,全都能盡收眼底。
柜子里還是原樣,處處透著邪乎,整個宿舍都充斥在恐怖氛圍里,黃色符紙上塗滿了黑色和白色的符文,女鬼並不在其中,看起來和他們不是一個的。
路漫漫關上櫃門,去洗手間沖乾淨後,就這麼濕著頭髮坐在椅子上等天亮,身後是糟亂一片的床鋪。
屋外的冰霜越結越密,伊淮卻蓋著被子睡的安安穩穩,他床邊靠近些能聞到一股仿佛深山裡正在凋零的暗夜玫瑰,因枯萎而留下余香。
路漫漫往前湊了湊,離他越近,女鬼身上的腐臭味就會淡一點。
等到手腕上傳來「滴滴滴」的聲響,已經是第二天了,光亮取代暗夜,即將迎接旭日東升的太陽。
路漫漫迷迷糊糊睜開眼,看清楚自己還在表世界以後,立刻神清氣爽,先是關掉五點的鬧鐘,生怕吵醒起床氣嚴重的老闆。
結果一抬頭,正對上伊淮那雙漆黑的眸子,尤其一句話都不說的時候,總讓人覺得隱隱不安。
路漫漫猛然發覺,她怎麼趴在伊淮枕頭旁邊睡著了?剛巧不巧還是昨晚女鬼待過的位置。
「晦氣。」小聲嘀咕了句,趕緊又蹲回椅子上。
伊淮見路漫漫頂著倆黑眼圈:「昨晚不是按照你說的把燈熄了,咋一看沒休息好呀?該不會發生了什麼只有你知道我卻不知道的奇聞異事?」
「被女鬼貼臉殺了。」路漫漫沒有要隱瞞,相反邀功,「它流著口水想要吃你,估計是太香了。」
「我安然無恙多虧了你。」伊淮說出了路漫漫想說的話,他從桌上拿起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往食指上套。
路漫漫不置可否:「但還算有點收穫,那個女鬼是溺死的,生前被泡在水裡形成了巨人觀,死後又遭遇強封印,被折磨的慘不忍睹,受了拔舌之苦,剔目之痛,最後又將嘴巴縫合上。應該是被陰山派某種黑巫術強行煉化成陰兵,但不知為何卻被困在柜子里,只有我們這群人觸犯了表世界裡的規則才會出來殺人。」
伊淮:「有什麼證據麼?」
路漫漫:「陰山法科所用的符法都是黃紙黑字或者白紙黑字,幾乎沒有用硃砂的,因為他們以召喚陰兵陰將,差遣小鬼來辦事。我猜想,這個女鬼,陰山派想養,但沒養成,後續給了這間宿舍一道強封印。」
伊淮:「你簡歷上寫著只做過護工,沒想到還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