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瞬間呈現出來——
他格格不入又站在高位,無法跟所有被拖入凶夜的社畜共情,說出的話殘酷冷漠,卻又是在場所有人不得不去面對的事實。
多麼奇怪的人啊,笑著笑著,就能把大家的心戳成篩子。
隊友們臉色俞發不好,伊淮對此反應平平,甚至還認為自己是慈悲為懷的佛祖點亮光明的路。
可大哥啊,你到底有沒有看見他們滿臉驚恐的神情啊……
拜託學學說話的藝術好嘛?
「既然沒辦法原路返回,不如上前探探吧!」路漫漫提高聲音,「人類不畏生死是不太可能的,您超凡脫俗,我們自然比不了。但有句話,老闆你說的很正確,既定事實無法改變,如果註定是死,也得死個明白。退一萬步,前面就是出口,如果我們留在原地就等於錯過了一次逃生機會呀!」
「沒錯!」程祈安握緊拳頭躍躍欲試,「空間不停轉換的目的不正是要把我們困在這裡等死嗎?留在這裡也是死,怎麼樣都是死,前面的鐵門開著,邁出這一步或許能迎來希望呢!」
程祈安看了伊淮一眼:「哥,長生不老連秦始皇都辦不到,我們就不要指望了,但生死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就算是天意,至少也努力過了。」
伊淮吹滅了火苗,然後又緩緩亮起:「那就跟上來,別掉隊。」他轉身,手腕上的脆鈴在亂晃,指尖點了點自己的眉心,加重聲音,「前面危機四伏,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路漫漫深悶了一口氣。
不到五米處就是鐵門,距離非常近了,眼見著狹窄的通道馬上就要寬敞起來,再不動手這趟真就是浪費時間了……
聽聞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大家高度緊張,尤其是於萬越回頭張望的頻率超乎想像,沒有鬼都被他某種強烈的信念誕生出那玩意了。
他吞咽了口水,看著前面涌動的四個人頭,在無限放大的恐懼壓迫下看什麼都略顯詭異。
隊友前進的步伐越來越快,光線忽明忽暗,於萬越像個無頭蒼蠅跟著,直到防空洞頂部突兀的砸落下水珠,發出「滴答」聲,剛巧不巧有從於萬越的臉龐滑下來。
通道比剛才還要潮濕寒涼,刺鼻的味道更濃,別說是陰森,陰冷到零下的程度都有,於萬越是個體熱的人,他都凍得直打哆嗦,顫顫巍巍往前挪動。
背後麻木,從頭涼到腳。
於萬越的呼吸聲也逐漸沉悶、急速起來。
他明知道不對勁,可又不敢回頭看……
明明穿得非常保暖,之前才換了加絨衛衣,裡面還套了個打底衫,按理說前面的隊友都沒有像他這樣低溫。
可是,就算有什麼東西跟著,其實在衣服足夠厚的前提下是感覺不出來的,但這次完全不一樣!
又是重重的一拍——
於萬越汗毛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