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淮怒目瞪著阿酉,輕笑道,「你在威脅我?」他一手摟著懷裡的路漫漫,一手掐住了周川辰的脖子,「解藥。」
「我沒有!」阿酉也歇斯底里起來,伸手就要去夠周川辰。
「沒有解藥還妄想跟我交換?」伊淮的手更加用力了,他掏出柳葉飛刃,貼在小嬰兒的臉上,「海妖血能夠讓人獲得新生,周川辰的肉想必剁碎了餵給我同伴吃也能活下來吧?」
屍鞭捆住周鹿,伊淮一個挑手,周鹿就被帶到二樓樓梯口。
「同個時空里容不下兩個人,周酉來選一個吧,周鹿和周川辰,死哪個你會開心呢?」伊淮像是在點兵點將挑兵挑將,最後抓著周川辰脖子的指尖點在了周鹿頭上,「你的家人說想讓你去死,留著小時候的你呢~」
周鹿看向伊淮,他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屍鞭攀爬的嬰骸怨氣將他全身撕的片甲不留,口罩消失的一瞬間,伊淮雙目失神,呆滯的和他對望。
「哥哥,為何死的那個人總是我?」那張臉跟伊淮的臉有八分相似,只不過伊淮不會這麼楚楚可憐,眼睛裡蘊含著淚水,眼尾泛紅,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可憐。
伊淮退了幾步,很恐慌的摟緊路漫漫,悶著聲:「我已經很努力的找回你的靈魂,如果你願意,這具身體我也可以給你,都是我的錯,當初死的人應該是我。」
路漫漫體溫下降,身體正在一點點失去溫度,冰涼的觸感令伊淮清醒一瞬,他還是忍不住看向那張臉。
如何呢?
周鹿張嘴:「讓我活著,你們留下來。」
伊淮低著頭,像犯錯的小孩子,肩膀一陣陣的顫抖。
周鹿輕聲一笑:「我的好哥哥,不是你在醫院裡祈求我快點出現,解脫你的苦難,讓你不要再受電擊的痛苦,求我教你怎麼討好媽媽麼?你忘了?你曾經說過,只要我需要,什麼都願意為我做。」
他胸口處浮現出三枚靈魂碎片。
「我們留在凶夜裡找到剩下的四枚靈魂碎片就能永遠生活在一起了,哥哥,你還猶豫什麼呢?把周川辰交給我,掐死你懷裡哪個礙事的女人!」
「哥,你想想當初在醫院裡都遭受了怎樣的非人待遇!現實多麼冷冰冰啊,凶夜是溫暖的,有我陪著哥哥,我們不是約定好了,要永遠永遠在一起麼?」
「伊淮。我現在就要你這具身體,這都是你欠我的!」
路漫漫的身體變成了冰窖,凍得伊淮不停地打哆嗦,他迷茫的看向懷裡的女孩,她安靜的睡著,不吵不鬧,手裡的小嬰兒卻嘰嘰喳喳吵得他頭疼——
卵
伊淮抬起頭, 吶吶的說道:「那就把身體給你好了。」
他戀戀不捨的看著懷裡的路漫漫。
周鹿身上全是屍鞭撕咬的紅.痕,他爬著去夠伊淮的腿,手指抓著伊淮的褲腳,頂著那張無比相似的臉, 試圖能引誘眼前的男人。
鳥嘴面具下, 伊淮是如何的神情無從得知, 可就在下一秒,他施捨般彎下挺直的腰身,手指撫摸著和弟弟分毫不差的皮囊,眼裡發癲,不經意的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