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覺得利用人有什麼問題，但更喜歡的是乾脆利落的交易。
牽扯上感情就意味著麻煩。
時容在門口立了好一會兒，手裡的杯子空了，也沒說出「算了」兩個字。
郁琅，
就隨緣吧。
時容轉身回去看電視。
郁琅洗了碗，也坐在沙發邊上，低頭點著手機像是在回什麼消息，見時容站起來，立馬抬頭。
跟個小尾巴似的。
時容帶著他出門，「你就不問我去哪兒？」
郁琅在不問和問之間斟酌了一下，「去哪兒？」
時容眉頭挑起，盯著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便繼續往前走，「去傅聞家。」
話音落下，就被郁琅抓住了手臂。
時容偏頭，等著他開口。
郁琅抓著他手腕的手指鬆了下，又收緊，低聲道，「能不能不去？」
哪怕是說這種請求的話，郁琅的聲線也依舊冷冷的，但時容卻覺得自己心頭被他撞了下。
時容錯開眼，「恐怕不行。」
在郁琅鬆開手之後，才補充道，「畢竟我是要去看看他們家過的怎麼樣，決定要不要上門討債。。」
郁琅瞬間轉變立場，「那是應該去。」
時容嗤的笑了聲。
郁琅面不改色的走在他旁邊。
·
說是去傅聞家，他們也不可能直接登門。
而是要去這幾個人上班的地方看看。
劇情里基本上沒出現傅聞家裡的情況，只在後期寫了傅家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幾個人都換了體面多薪的新工作。
但沒見過人，也說不好具體是什麼情況。
傅聞家在市郊的城中村，樓房林立，五六層高，巷子逼仄，走在下面都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壓抑。
時容往裡走著，時不時辨認一下方向轉彎。
傅聞他家就在這裡開著一間小商店。
傅聞他大姐在臨街的餐館當服務員，二姐則是嫁了人之後，三年抱倆，沒怎麼工作過。
除了傅聞，幾乎一家人都被綁在了這裡。
時容很快就找到了記憶中的那家商店。
比從前破敗不少。
他在店裡拿了兩瓶水，掃碼結帳。
傅聞他媽坐在玻璃櫃檯後面看著電視，肥大的上衣遮著身體。
只這一照面，看不出是什麼樣的人。
時容結了帳，猶豫了一下，才問，「阿姨，跟您打聽個事。」
傅媽媽頭都沒抬。
時容「硬著頭皮」道，「傅聞住這附近麼？」
「誰？」傅媽媽好似沒聽見，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把視線轉向平板。
時容重複了一遍，「傅聞。他上周去Y市寫生，路上問我借了錢，地址留的是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