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更細節一些的就問不出來了。
第三天,景繁的體溫終於恢復了正常,解漸沉駕車帶著他去了東水區的一家醫院,在病房裡看到了那個女孩。
彼時她正坐在床上,盯著另一張病床前和諧的一家子發呆。
景繁懷裡還抱著特地買的鮮花,走到她身邊打了個招呼。
小姑娘可能沒想到會有人來看她,盯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兩人看了很久。
直到景繁抬眼和她對視上,她才恍然:「是你?你是當時那個人?」
景繁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還能認出他:「是,聽說你醒了,所以想來看看。」
「為什麼?」小姑娘的視線從他放在桌子上的花上掃過,「你也認識我哥哥?」
除了像昨天來的那個認識他哥哥的人,費雲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人會來看她。
景繁半垂的眼睫顫了顫。
費雲醒來有幾天了,應該已經知道了她哥哥的事。
這個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孩子才14歲,面對唯一的親人的離世,她如今臉上只有落寞,烏黑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看得景繁不忍。
過來的路上,他問過解漸沉,實驗室基地的電梯為什麼會突然停運。
解漸沉說警方那邊的回答是,那群人在完成最後一批實驗員的撤離後,就切斷了基地的一切電源,所以導致了最後一趟電梯困在了中途。
景繁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看了解漸沉一眼,才將口袋裡的夾子拿了出來。
「這是你哥哥讓我帶你出去的時候,你手裡拿著的東西,我怕弄丟就收起來了。」
費雲在看到他手心裡的夾子時,空洞的眼睛閃了閃,她愣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接過,抓住了那個可愛到幼稚的夾子。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的手越來越用力,直到指關節都泛了白,掌心被硬物硌出深深的痕跡。
她將緊緊攥著的拳抵在心口,蒼白的唇微微顫抖。
「騙子。」
第95章 他身上有你的信息素
滾燙的淚珠從眼眶倏爾掉落,被身下的薄被吸收,費雲低著頭,消瘦的脊背佝僂著,雙肩震顫不止。
但倔強的女孩仍是死死咬著唇瓣,不願泄露出一點泣音。
景繁不太會安慰人,有些無措地攥了攥手指,轉而看向一邊的解漸沉。
然而對方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病床上的人,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他只好抿著唇又轉回了頭,靜靜地站在一邊,同情地看著這個悲痛欲絕的小姑娘。
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費雲輸著液的手背因抓握過於用力而發生了回血。
剛要提醒,一直壓抑著聲音的人卻突然開了口。
她低著頭沒有表明是在對誰說話,但聲音很輕,梗塞的哭腔裡帶著哀求:「可不可以,陪我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