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繁盯著對方,慢了半拍才點頭回應:「是,您好。」
「我可以請你上來喝杯茶嗎?」解鴻文輕咳了兩聲,聲音柔和地邀請。
景繁回頭看了一眼主樓,解漸沉要和老頭子周旋,一時半會兒應該結束不了。
於是他點點頭,拿著鏟子走了進去。
一樓有個男傭,見到他也沒覺得奇怪,直接帶他上了樓。
解鴻文在長期的復健下已經能夠短暫站立,景繁到的時候,他剛坐回輪椅上。
他的腳邊是一條很長的花槽,地上撒了不少泥土,幾株植物歪倒在坑裡還未填埋。
看來他剛剛是在種花。
花鏟應該不是意外掉落,景繁將鏟子放到花槽里,開門見山:「您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解鴻文沒說話,在旁邊的桌子上給他斟了一杯茶。
景繁掃了一眼,坐到他的對面。
「這個花叫莫失。」Alpha自顧自地開口。
景繁不明所以地又看了一眼花槽里的植株。
矮小又枝葉稀疏,連花苞都小到不起眼。
「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吧,但開花時會很香。」解鴻文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淺笑著解釋,「她很喜歡。」
景繁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她」指的是付新雪。
「我以前答應過,以後會在我們小家的院子裡栽滿這種花。」
對於面前的男人,景繁一直有種複雜的情緒。
他既憐憫這個一生受制於人的可憐男人,又怨恨他的軟弱不作為導致妻兒受到迫害。
「但是已經晚了,不是嗎?」瞥了一眼周圍已經種好的幾盆莫失,景繁淡淡地開口。
大概沒想到會是這個回復,解鴻文肉眼可見地怔住。
半晌後,Alpha苦笑一聲:「對,已經晚了。」
「你願意上來,是有什麼事想知道嗎?」解鴻文自然能感受到面前人對自己的疏離與排斥。
景繁挺滿意對方的直接,他捻著指尖,開口:「是,我想知道關於解漸沉母親當年的事。」
解鴻文喝茶的手頓住,意外地抬起頭:「我以為你會問關於小星的事。」
景繁注意到了他口中的稱呼:「小星?」
「是漸沉媽媽給他取的乳名。」
呼吸不由得一滯,景繁不受控制地想,如果沒有發生那些意外,解漸沉在父母的庇佑下成長該多好。
「為什麼會好奇那些?」解鴻文未注意到他一瞬間的失神,不解地反問。
景繁垂著眼睫,平復了一下心情,回答:「因為他這麼多年一直在調查關於他母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