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妖獸的攻擊對門派駐地倒是有可能造成比較嚴重的破壞,但通常情況也只需要門派大陣攔下頭一擊,剩餘的依然是由長老們手動解決。如果遇到該門派長老們對付不了的妖獸,該門派的大陣也基本不可能攔下兩擊。而只攔一擊的話,一個等級到位的防禦法器便夠了,不必精心養護一個大陣。」
馮長老:「因為門派大陣並不是這個時代才開始出現的,這是在第一次大災難之前、在第一個門派剛開始建立之時,伴隨著門派駐地一起出現的門派固有結構之一。第一次大災難之前門派與門派之間的戰鬥極為頻繁,正面戰、偷襲都數不勝數,門派大陣可以有效彌補長老們一時疏忽了的地方。」
馮長老:「日常多養護大陣,使大陣更強壯、功能更多,在戰時大陣便能成為門派弟子們最趁手的工具。一代又一代地這麼養護下來,有幾萬年歷史的門派大陣早已成精。它們可能不會化出人形意識體與弟子們聊天,但方方面面都顯露出了靈活性。」
馮長老:「幾乎所有久存的東西都會生出意識。門派駐地、門派大陣、門派內的老物件,它們都看著每一代弟子。送別死去的弟子、迎接新入的弟子,陪伴活著的弟子、引導死後的弟子,哪個門派的弟子不希望自己有這麼一個夥伴呢?具體有多少功能倒不是很重要,關鍵是,陪伴。」
我:「如同劍修的劍。」
馮長老:「修士總是說修煉到最後必然得自己獨自走在自己獨一無二的道上,所有修士似乎都應該習慣孤獨、將孤獨視為享受,但其實,我們期待道侶、養伴生器物、加入團隊、培養徒弟、維護傳承、融入世界……我們又一直在努力讓自己並不孤獨。」
第2134章
08620-各種美人
馮長老:「如果光在人類中找同伴,範圍會太狹小,很容易找不到,所以多數修士沒有道侶、散修人數總是龐大、讓收徒弟經常需要一點強制命令,於是精怪、懵懂的世界意識便自然也進入了我們的選擇範圍。」
馮長老:「陪伴有很多種,道侶、炮友、短期戀人、偶爾說兩句話的朋友、沒意識但很好用的小器物、有意識但不理你可總在你附近活動的小精靈等。精怪、非生物的思維往往與你不共線,它們便不容易干擾你的獨立道,可它們又畢竟實實在在存在著,於是它們又讓你不至於孤獨到絕望,是一種剛剛好的距離。」
我:「你們已經從精怪中找到了比較具體的突破修為天花板的途徑?」
馮長老:「也許是,也許不是,在實際做到之前,都只能算假設、算可以嘗試的一條路。」
我:「妖獸雖然混亂、缺乏傳承延續,但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妖獸與精怪有相似之處,比如大量依賴本能、只活好當下、不考慮未來、不畏懼死亡,但妖獸比起精怪來又更實體很多,也就是更適合被修士研究。」
我:「還有些妖獸吞吃了精怪、獲得了精怪的部分特質,成為了介於虛幻與實體之間的存在形式,便也是一份研究過渡形態的優質材料。」
我:「有些妖獸可以化為非常漂亮的人形美人,妖獸自帶的瘋狂特性會讓這類美人顯露出即使是妖修也不具備的殘酷美感,美得驚心動魄。」
馮長老:「但與這樣的美妖獸來一段很可能會送命。」
我:「可如果不死,便可能成就一份機緣。」
馮長老:「竇鏹倒是打過這個主意。和平流的美人合歡宗已經接觸太多了,為了突破自我我們確實需要接觸一些要命的美,這有利於我們理解死亡的美。元嬰期不理解生死可不行。」
我:「死亡如果化為人形美人,會是什麼樣的?」
馮長老:「我很懷疑人類形態是否足以容納死亡的所有美麗。就像精怪意識體人形化後,雖然我們是覺得那樣的小精靈很可愛,但那能體現精怪的完整美麗嗎?精怪的美其實有一部分正在於它們的朦朧飄逸若有似無,一旦人形化、一旦可被人類清晰看見甚至說出人類語,精靈就太融入人類社會,而距離世界的基礎規則遠了不少。」
08621-不成立
馮長老:「儲物靈寶最重要的功能是裝東西,其靈寶器靈出來與靈寶主人交流固然顯得更智能,但這能體現其基礎功能嗎?你願意為了一個聊天搭子而放棄隨身儲物空間嗎?假如一個儲物靈寶的器靈和儲物空間必須毀一個,且毀了之後你必然找不到替代品,那麼你選擇毀哪一個、留哪一個?」
好誅心的問題。
我看著小隨的表情,謹慎回答:「取決於這靈寶器靈與我的感情有多好。儲物空間對我自然非常重要,如果失去了,去很多地方、做很多事情都會非常不方便,但畢竟有大箱子、物流、臨時買、自己造等多種替代方案,雖然所有替代方案都不如隨身空間方便,但到底也不是活不下去。如果我與器靈的感情好到我願意為他忍受一輩子的不方便,便可以選擇留下器靈;如果器靈對我與陌生人相差無幾,那就毀了器靈吧。」
小隨:「我才不會讓主人為難。如果真到了必須二選一的情況,我會主動消散我的器靈,並讓我器靈的靈魂因子最後再強化一次主人的隨身空間,給主人留下一個特別好用的空間。之後只要主人繼續愛這個隨身空間,並偶然思念我這個器靈,那麼我便有再次誕生的機會。」
小隨:「對我而言,儲物空間才是我的本體,器靈是依附於空間存在的,器靈毀後空間有機率完好保存,空間毀後則器靈一定會死,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二選一,這根本沒得選。」
是啊,馮長老的假設根本不成立,她只是在挑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