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戊於道友?」她是鍾粟門掌門繼承人候選人之一,算是最熱門的那一個,地位相當於姜掌門嶄露頭角前的雲霞宗桑淮愫。不過易戊於現在已經金丹巔峰期,且非常逼近結嬰了,她能不能成為鍾粟門的下一任掌門、能不能從候選人之一變為唯一,近幾十年必然得有個定論。
如果能,那麼最遲在她結嬰之時,她的繼承人、掌門首徒身份便會敲定,緊接著就是對她的繼位進行特訓,培訓好了便繼任掌門之位;而如果在她結嬰之時鐘粟門的現任掌門吳磬前輩對她能否當好鍾粟門掌門依然抱有疑慮,則易戊於大概率便不會再有繼續向吳磬掌門及鍾粟門各位長老證明自己的時間,她之後就只能當管事或者掌門輔助者。
易戊於的理事能力沒有問題,姜掌門認可過,她最大的問題在於作為儒修門派的主職業為儒修的弟子,卻並不那麼典型儒修。就比如此刻,哪個正常儒修幹得出把主談話工作交給別人代勞,自己只打算來總結陳詞,且那總結很可能還只有一句話幾十個字的?
在談話之事上,儒修給外人的慣常印象是引經據典口若懸河,哪怕是遇到很看不順眼的人,在需要交流時,儒修也會陰陽怪氣滔滔不絕。易戊於那恨不得用「認罪嗎?」「認」解決交流的風格,其實更符合她輔職業劍修的氣質。
可鍾粟門的掌門……雖然也沒明文規定說必須是儒修,但選個披著儒修皮的劍修,還是會比較違和。如果易戊於最終被從掌門繼承人候選人名單中刪掉,她那劍修氣質絕對是不可忽略的原因之一。
09187-三輪
李再:「對,就她。」
我:「她安排你們做這事你們便做了嗎?什麼酬勞?」
李再:「這是我們鍾粟門內部的事情。如果你付出足夠的費用,也許我會考慮將這份信息交易給你。」
我:「討債處面對犯人時口風真的很緊。對了,你說這裡不是討債處的地盤,你們也不可能把我放入戒律處,所以,這是哪兒?這個可以說吧?」
李再:「就門衛待客處。」
我:「是你們對『待客』的詞意有與眾不同的理解,還是我把『待客』這詞理解狹隘了?」
李再:「你們雲霞宗沒這個設置嗎?守門弟子接到外來的入內申請時,能批准放行當然皆大歡喜;不同意其入內的,對方失落之餘如果只是離開還好說,如果想硬闖,難道不制住他並先關押起來等待後續處理嗎?」
我:「是有這麼個流程,但關押地點的布置不是這麼明顯監牢化,而就是一個空房間罷了。畢竟關押修士的重點是束縛其靈力,用欄杆造型或者用空氣牆,讓房間的光線昏暗或者明亮,都是一回事。」
李再:「這個布置是隨時可調的。根據被關押者的情況而給予特定裝飾。」
我:「所以你們認為我就比較適合這種光線暗淡、有些潮濕的欄杆式監牢?」
李再:「像關小動物的。」
我:「多數小動物比較適合待在溫暖乾爽的環境中,潮濕容易導致它們生病。」
李再:「你這個小動物對環境的適應能力格外強,能包容潮濕陰暗。」
我:「左馭圭是來告訴我我錯在哪裡,你是來告訴我關我的地方為什麼選在這裡。在易道友來之前,還有第三輪解說嗎?」
李再:「以裴道友你舉一反三的思維速度,在兩輪啟發後,便應該能全面想到鍾粟門需要你在這場事件中想到的問題了,所以,第三輪便是易戊於來見你。」
我:「然後她一句話解決交流?哪句話?」
李再:「如果你能猜到,並直接給出回應,易戊於會非常滿意,可能她還會考慮從此將你列為長期可交流夥伴。」
第2276章
09188-一句話解決不了
我:「我跟易道友以前沒什麼交流。」
李再:「很正常,除非公事所需,易戊於向來都跟別人——包括外門派道友,也包括鍾粟門弟子——沒太多交流。她非常嫌棄日常交流的低效率。」
我還就喜歡在低效率的嘮嗑中散亂地收集各種信息。所以我與易戊於道友大概算是有本質的談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