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且冷哼一聲,「有必要嗎?」
梅映禾:……
突然有一種有了靠山的感覺。
前廳內,薛家三口端坐。
薛謙一臉嚴肅,眉頭微微蹙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不出半分喜慶,偶有流露出羞愧和尷尬。倒是一旁的薛夫人,面色平靜,眉宇間帶著溫和平靜的氣質,眼唇彎彎似笑非笑。
在她身後站著的薛展今日破天荒地沒有穿成花蝴蝶,一身素白色的錦衣倒也人模人樣的。
「許大人,實在是唐突,今日登門是特意來道歉的。」薛謙起身,鄭重地行了個禮,「犬子頑劣多次騷擾令千金,給梅小娘子帶來不便,是我們教養不當,還請大人當罰則罰,當罵則罵,只別跟小孩子計較才好。」
許且是朝中老人,又得陛下看中,現在雖不及薛謙職位高,在朝中的位置卻是不言而喻的,更何況他為人正直頗得人尊敬,學生也已遍及朝堂,薛謙對這位老大人是十分欽佩和恭敬。
「薛大人言重了,小女是個豁達的性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並未受到什麼影響。」許且挑眉看了一眼院子裡大大小小的箱子,問:「薛大人此來只為道歉?」
薛謙被一眼看透,頗有些不好意思道:「犬子……不瞞許大人,犬子相中了大人的義女,雖說他往日頑劣不堪,這回卻是認真的,願意為小娘子改變,只求小娘子和許大人給個機會。」
這種機會能是隨便給的嗎,許且冷臉,眉頭擰成了疙瘩,「都說自家孩子好,我這義女雖非我親生血脈,卻為人真誠正直,靈秀機敏,且行事認真有分寸,恐怕與令郎不是一路人。」
這是把話直接砸人臉上了,薛謙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薛夫人看著自己啞口的丈夫,賠笑道:「用夫從小的確頑劣,但是這次為了能夠娶小娘子已經願意洗心革面了,現已發奮讀書準備參加科考。」
「是這三日發奮讀書了嗎?」許且毫不留情地冷笑,「老夫護女,有些話不得不當面說清楚。令郎的名聲京城無人不知,這與你們夫妻縱容溺愛不無關係,如今孩子大了卻仍沒有分寸、痴心妄想,你們做父母的竟還如此慣著,即便他科考登榜,那又如何,性情、秉性合不來是其一,其二,以我家小早的性子、樣貌,莫說是有模有樣的世家子,就是皇子也配得。」
許且起身,怒道:「三位請回吧,再談下去就怕老夫出口就沒這麼好聽的話了。」
說完掃了一眼院子裡的東西,「怎麼拿來的怎麼拿走。另外,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去騷擾小早,可莫怪老夫不客氣。」
這樣的局面是薛謙之前料想到的,老大人沒有拿著棍子打人已算是給面子了,既如此賴在這裡也是無用,不如回去,也好死了這條心。
誰知那薛展卻不依,站出來道:「你只是小早的義父,又不是她的父親,你說得不算,我要見小早,我要見……」
真是愚蠢至極,許且搖頭。
門外梅映禾端著新做好的蜜水飲子進來,「秋冬乾燥,這是小女方才調好的去燥潤肺的飲子,各位嘗嘗。」
許且看了她一眼,梅映禾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笑道:「諸位方才的話我都聽到了,承蒙厚愛,小女擔當不起。」
說完將蜜水飲子一杯一杯親自奉上,走到薛展面前,鄭重地行了個禮,「薛公子家世顯赫、身份貴重,可我並不看重此項。你我二人沒有情誼,只有一次次的誤會,薛公子是個性情中人,而我卻是極端冷靜的,我們並不相配。至於公子始於容貌的一廂情願,於我而言的確形成了負擔和困擾,敢問公子,人生志向幾何,生平有過什麼成就或者......成績,平素除了打馬巡街、花街柳巷之外,還有什麼雅好,可有一技之長?」
薛展生平頭一次臊紅了臉,覺得無地自容。
「你看中我並與我沒有關係,你不能強迫我,更不該騷擾我,如此,只能適得其反。」梅映禾又道,「到如今,你堂而皇之抬著禮物登門,沒有一件事做得妥帖,處處叫我難堪、為難,你說,我該如何對你?」
父女兩個的脾氣倒是極相投,說話都是一般無二地不留情面。
言盡於此,梅映禾告退,還不忘提醒許且,「義父難得休沐,還應該多休息,灶上的汽鍋雞和過橋米線就要好了。」
說完便徑直離去。
午食被送來的時候,薛家三口早就走了,放在院子裡的箱子也被抬走了。
許且搓搓手,一臉期待,「聞著味道就好吃。」
「薛大人可惱了義父?」梅映禾一邊布置午食一邊拿著帕子給許且擦手。
「薛謙是個明白人,縱然再驕縱兒子也是該明白了。」許且捲起袖子,將雙手連帶手腕都擦拭乾淨,「放心,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再說,即便他記恨老夫又奈我何?」
是了,這樣德高望重又心無旁騖的老大人在朝堂上連陛下都要讓著幾分,更何況不占理的薛謙。
此事算是了結了,父女二人都心情極好,梅映禾想起這汽鍋雞的典故,道:「這道菜再適合義父不過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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