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很平常,梅映禾點頭,卻咂摸咂摸怎麼都覺出一種一家人的感覺。
可不就是一家人嘛,七哥不是外人,跟親哥哥一樣。
如是想著,梅映禾笑得很甜,目送他們離去。
開張第一日發生這樣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梅映禾的心情,整個下午忙得很,根據中午食客們點菜的情況和反映的口碑來看,有些菜要多加一些,有的卻要減去,比如那些異域風情的美食,梅映禾發現接受度極低,她本想讓大家嘗嘗鮮,結果食客仿佛憶苦思甜的樣子。
也難怪,大隸朝物產豐富百姓的日子過得不錯,於吃食上尤其要求高講究多,這樣一個豐衣足食的時代自然看不上那些有些生冷的異域美食。
罷了罷了,不喜就不喜吧,不過那烤串和鐵板炙肉倒是頗受歡迎,午食便有人打聽,梅映禾嫌白日吃那些弄得一屋子味道,正糾結或許可以放到宵夜的菜單上,剛巧,這點了名要吃烤串炙肉的客人便登門了。
晚食的客人比午食幾乎翻倍,除了恭喜開張大吉的道賀之外又多了一個關於金玉滿堂的話題。
金玉滿堂的東家姓崔是個極摳搜且挑剔的人,約五十多歲卻
無兒無女,只有兩個徒弟還因為他的苛待跑了一個。
「說是那幾個廚子也是被逼著過來的,回去老崔硬是不認帳。」
「聽說吃飯錢不給兌現,還扣了人家的月俸。」
「說是差事沒辦好,要我說真是鑽到錢眼裡了。」
……
梅映禾聽著心裡不免替那幾人感嘆,正兒八經的廚子卻讓人干地痞流氓的行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倒霉透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跟她沒關係,畢竟都是那麼大的人了,又不是賣了身給東家的,讓你做什麼便沒有自己的衡量和底線嗎。
梅映禾搖頭,懶得理會這些事,過幾日她是要登門說道說道的。
酒樓里熱熱鬧鬧,連三樓小娘子們的雅座也幾乎全滿,當然這要歸功於梁五娘子的人脈,梅映禾讓阿十往三樓多送了幾份甜食點心。
直到亥時三刻,三層上下還余幾桌吃酒的客人外,便再無進來的人了。
阿十帶著跑堂的小夥計們打掃擦洗,後廚也收拾得七七八八了,第一日的營業即將結束,小梅的算盤聲也終於止住了。
「別讓我們猜了,你就直接說吧。」
梅映禾看著她喜不自勝的表情,那張臉都樂開花了。
「兩萬。」小梅高興地從櫃檯里跑出來,「這還是打了折扣的,難怪你一心想做酒樓,原來這麼賺錢啊。」
梅映禾:……
我是這個意思嗎。
不過盤算下來,三層一共七八十張桌子,這個收入嘛,梅映禾覺得還可以再開發。
正說著,打外頭進來一群人,紅彤彤綠油油一大片,都穿著朝服呢,紅綠之中還有幾位紫袍上官。
梅映禾一眼就看到了趙行之,他正同一同前來的左右二位說著什麼,進門便有人問:「小娘子這裡可供宵夜?」
那必須有,梅映禾請大家入座,因為沒什麼別的客人,雖是高官也都十分隨意地在一樓大廳里散坐開來。
「各位大人想吃點兒什麼。」梅映禾拿著菜單遞過去。
有人接過菜單點菜,阿十在一旁記著,還有人問:「聽說小娘子的烤串炙肉十分不錯,不知今晚可能吃得到?」
「對,還有小娘子親釀的酒,如果還有也來上幾罈子。」
那自然都有,梅映禾笑呵呵地下去準備,臨走前看了一眼人群中左右逢緣的趙行之,印象之中七哥從不參加宴飲,更不曾跟同僚如此火熱,義父說過他性子冷清,為避嫌同朝中大臣們素無往來。
「今日還要多謝晉王殿下的推舉啊。」有人站起來朝趙行之行禮,「王爺的知遇之恩下官銘記在心。」
「王爺今日給的建議也十分得宜,既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又不會太鋪張浪費,要知道剛過了年,國庫也……」
那人做了一個搓手指的動作,捉襟見肘。
「王爺能請咱們吃飯便是看得起大家。」
……
「各位肱骨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雲策能得到老大人們的支持是小王的榮幸,難得各位賞光,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梅映禾聽了幾句便離開了大堂,七哥這是要變路數了嗎,原來他竟如此長袖善舞的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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