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一次入夢醒來的地點一定是某間屋子裡,床上。
但是這屋子是不是自己見過的,自己去過的,那就不一定了。
醒來後會遇到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和人,那些人很虛幻,可以從雲方的身體直接穿過去,那些人也很真實,他們在夢裡打過的架,醒來後身上的傷痕一樣不少。
這次的房間看上去起碼乾淨,雲方走了一遭問張倫:「我們怎麼找緣由?開門去大街上問問嘛?之前也不是沒問過,可有結果?」
張倫正專心致志的揉著自己的手背,眉眼低垂,端坐在床邊活像一個哀怨的怨婦。
雲方忍著笑走到床邊,低頭拉過那隻被自己抽紅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小心的揉搓,「好了,我下次少點力氣。你也是,明知道對我動手動腳自己沒什麼好下場,總也改不了。你現實中並沒這麼放浪,怎麼進了夢裡和脫了相似的。」
張倫滿眼欣喜,道:「你不也一樣?我們彼此彼此,兄台就不要過謙了。」
「救命啊!救命!」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小方方,你這麼看著我我會心動的。」張倫笑道。
「聽到了?」
「嗯,音調這麼高,不去唱曲子可惜了,這種水準我能多掏幾兩銀子。」張倫扶著床頭起身,坐的太久有些腿麻,下意識的想要再蹲下去。
雲方一把將人撈起,眼睛不住的打量著聲音的來源,是西面的窗戶外面。
「這聲音像是在告訴我們,出來送死啊?出來送死啊!」
張倫接聲笑道:「怎麼?小方方害怕了?大不了你害怕的時候躲在我後面,我可以保護你的。」
雲方沒有理會張倫,他逕自走到了這屋裡的陳列架上,取下一把曲形小刀,扔給張輪道:「這次如果能順利見到老頭,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不要問,就問我們這到底是在夢裡還是現實,為什麼夢裡的會延續到現實里。」
「我有一個問題啊。」張倫低頭看著手裡華麗花哨的小刀,問:「為什麼你那把看起來這么正常,我這把看起來這麼不正經?」
雲方冷笑,「因為好馬配好鞍,所以你配這種花里胡哨的最為相宜。」
「小方方你…..」
「來了。」
窗戶被雲方一把拉開,外面的悽厲喊叫立馬拔高了好幾個高度,刺的張倫當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想了想騰出一隻手來去堵雲方的。
雲方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依舊紛亂的場景,嘆了口氣。
「還是沒什麼進步。」
「小方方你快上我這邊靠一靠,等外頭的風停一停我們再出去。」
「等?你不怕像上次一樣,等來一群不人不鬼的東西?」雲方把衣擺往腰上一紮,做好了一躍而出的準備。
每一次入夢,除了會有讓人難以啟齒的親密接觸,還有讓人毛骨悚然的生死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