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方嫌張倫囉嗦,索性起身把竹竿子搬到了床板旁邊,這竹竿子上還掛著張倫的衣裳,現在就像是兩個人之間的屏障,徹底將張倫的嘮叨阻隔在了另一邊。
張倫躺在稻草堆里輾轉反側,嘟嘟囔囔了許久,才漸漸安靜下來。
架子的另一邊,雲方的呼吸聲也漸漸趨於平緩。
張倫小聲問:「小方方?你睡了嗎?」
雲方沒有反應,看來是睡著了。
張倫躡手躡腳的從稻草堆里把自己摘出來,小心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起身出了這不大的屋子。
張倫出門後沒有猶豫,跟著自己的感覺直接去了房子後面的一個小泥窪。
張倫沒有撐傘,但是因為自己用著術法,身上罩了一個透明的光環,雨水落到他身上都紛紛避之不及。
張倫站在泥窪前面張望了一會兒,拍拍手,道:「剛才那撩人的勁兒呢?我都出來讓你勾了,你躲裡面做什麼?不敢了?」
泥窪里沒有別的動靜,只不過冒了兩個偌大的泡泡。
張倫見狀,腳尖輕輕踩破其中一個泡泡,道:「要麼自己滾出來,要麼我把這裡給你抹平。」
「別別別別,我出來還不行嗎?」泥窪里出來一個人形的模樣,爬上來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
小姑娘拍了拍粉裙上的泥水,捋了捋額前的頭髮,嬌嗔道:「我都躲開了你還不放過我?」
「你知道我是誰?」張倫笑道。
「一開始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小姑娘噘著嘴回道,見張倫沒有多少殺意,邁著小碎步移到張倫身邊:「好香啊,真的好香啊,好想吃一口。」
「來,你吃一口試試?」
小姑娘立馬退避三舍,「我胡說著玩兒的,您的肉我可不敢吃,不敢吃不敢吃,打死也不敢吃。您叫我出來做什麼?」
張倫:「這裡是沐風山?」
小姑娘:「是啊,沐風山。」
張倫:「你是什麼?」
小姑娘:「我是小藕精,才成型不久。」
張倫:「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小姑娘:「聞味道啊,您身上的味道特別的香,我從出生就沒聞到過這麼香的味道。我猜一定是個香甜可口的瓜,沒想到是您。」
張倫:「我身上的味道?我已經給自己封印的差不多了,你居然能聞出來我的味道?」
小姑娘使勁犟了犟鼻子道:「很香啊。您確實封印您的能力,要不然我也不會沒有第一時間發覺是您。我只知道是個很香很香的瓜。」
張倫對著小姑娘一指,躲避自己的雨水瞬間撲向對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這迎面而來的水流沖的差點再給栽倒後面的泥窪里,好不容易站穩了,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漬,道:「您…您想幹什麼?想要淹死我嗎?我可是藕精,不怕水的。」
張倫抱著兩臂看熱鬧道:「單純的看你太髒了,想給你沖洗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