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方的手這才緩緩的從張倫的脖頸移到了他的肩頭,兩人依舊並排站著,面前是正在緩緩消散的兄弟倆。
它們的身形慢慢的變得灰暗,越發的沒有人樣。
雲方:「它們就這麼沒了?」
張倫點頭:「小方方厲害,居然就這麼把他們打散了。」
「打散了?」
張倫指著那團灰色中的一點白光,「看這力道,沒有個百八十年的功力,可不會有這效果。我越來越相信小方方你就是陰曲流了。」
雲方話鋒一轉,「你原來並不信我?為什麼?」
張倫心想,因為正主在這裡,你讓我怎麼信你?
空中的聲音不怎麼長眼的插嘴道,「兩位,你們是察覺不到老夫的存在嗎?老夫剛剛救了你們啊,沒有一句感謝的話要說嗎?」
張倫抬頭,對著天空喊道:「謝你?謝你把我們誑到這裡來送死?燕山主,你這個謊說的有些大,想好怎麼給我們圓一圓了嗎?」
林中安靜下來,漸漸有鴉雀聲重新響起。
雲方和張倫踩在一地的白灰上,看著林子深處越來越明亮的光,不禁互相對視一眼。
燕山主想好了說辭,重新插話道:「二位小友定是對老夫有什麼誤解。除了在請兩位小友相助的時候老夫說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善意的謊言,其餘的老夫敢拍著胸脯保證……」
張倫淡淡道:「燕山主,你知道你剛才助我們打散的是些什麼角色?」
燕山主:「不是妖魔鬼怪?莫非是凡人?那豈不是罪過。」
張倫呵呵乾笑兩聲,從容的從雲方的胸前掏出來那本雲方之前粗略查看的小冊子,對著空中舞了舞,「府有四鬼,紅白兩兄弟,面目可憎,身形可懼,擅妒嗜殺,因在鬼界擾亂鬼界秩序,遂被逐出流放。」
空中的鴉雀聲圍繞著張倫,想要看看他手裡的冊子上到底寫了個什麼,為什麼說話這人看上去那麼的憤怒。
張倫繼續笑道:「燕山主,知道他們四個被流放到哪裡了嗎?」
雲方一手持棍棒一手搭在眉骨,和張倫一般仰著頭,等著回答。
張倫嗤笑,「怎麼?不敢說了?」
許久,燕山主的回話緩緩的響起。
「你們手上這本冊子是從哪裡得來的?一派無稽之談。什麼四方小鬼,聞所未聞。二位小友莫不是覺得路途艱險,不想幫老夫完成所託之事?呵呵,年輕人嘛,沒有擔當實屬正常,二位也不用推脫,想要打道回府老夫定當滿足二位,實在不必從這給老夫一些有的沒的罪狀,老夫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張倫讚嘆的拍拍手掌,將冊子遞給雲方,「小方方,把你撿來的小冊子收好。要不是你運氣好撿到了這麼個寶貝,說不定我們死來了都不知道死在誰手裡。這老頭子揣著明白裝糊塗。四方小鬼你不知道?可是你卻知道他們的要害在哪裡?一擊擊破?早不來晚不來?卡著點出來大顯神威?老東西,你這些小把戲忽悠忽悠那些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也就罷了,我嘛……這種虛張聲勢我早些年哄騙小姑娘的時候早就用過了,你還是省了吧。想要我們幫你繼續往前走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