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芝的臉上實在是兜不住了,已經浮了慌張之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在勉強強撐著。
鹿芝神君:「鬼王大人,我知道你一向狂妄,所以你才會單挑天界,不過可惜啊,你最終還是敗了。你知道你為什麼敗了嗎?」
陰曲流丟掉那一串,隨手又抓下來幾只烏鴉,一手捏了幾只,對著鹿芝神君笑道:「是我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鹿芝,不要搞錯了順序。你能活到現在,和這些東西有莫大的關係吧?你說我要是直接把這些煩人的鳥兒都毀了,你...還能站著和我說話嗎?」
鹿芝眼底的驚慌失措被陰曲流盡收眼底,他將其中一隻半死不活的烏鴉甩到了鹿芝神君的懷中。
按理說,區區一隻烏鴉,還是半死不活的烏鴉,身為一個神君,絕不會伸手碰一下以免髒了自己的手。
可是鹿芝神君不僅伸了,還穩穩的接住了。
陰曲流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對了,明明就是有關係,裝什麼不屑一顧。」
「我的第一個問題,指使色鬼去找水神的,是不是你?」
鹿芝神君看著手裡的烏鴉屍體,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陰曲流刻意嘲諷道:「誰能想到最為清高自居的仙家門,背地裡是個以吸食這些污穢之物為力量來源的不恥之仙?吃吧,我正好開開眼。」
陰曲流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鹿芝神君無以反駁。
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張口,咬在了烏鴉的脖頸上。
溫熱的液體很快就沿著鹿芝的喉管落進她的肚中,鹿芝神君的臉色就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的變成白裡透紅的模樣。
陰曲流自始至終就那麼靜靜的靠在樹下,抱著雙臂,看著鹿芝神君將手裡的那隻烏鴉吸食的只剩一堆羽毛,道:「喏,地上還有幾只我掐死的,你要是覺得不夠可以一併吃了。」
鹿芝神君眼中冒火,這陰曲流是在羞辱自己。
陰曲流毫不避諱,甚至於還拔高了音調,「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就是在嘲笑你。吃完了回答我的問題,唆使色鬼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為什麼要讓色鬼的身體裡帶上仙力。你猜到了色鬼終有一天會找到我,你想用那點不痛不癢的仙力對我做什麼?仙力的話,你也有,你為什麼不直接給色鬼,還要經過水神這一遭,不麻煩嗎?」
鹿芝神君正在低頭認真的吸食著烏鴉的血液。
等手中最後一隻烏鴉的血液也盡數進入了自己的肚子後,鹿芝終於感覺到了身體裡重新充滿了力量,他一腳踢開一地的黑色羽毛,站在那間小屋的門口,用拇指擦了擦嘴角遺留下的血漬,詭笑道:「因為對付你,不用點純正的仙力怕是不好打。」
「為什麼是水神?墮仙多了去了,為什麼是水神?」
鹿芝神君呵呵的笑起來,他的牙齒上還掛著鮮紅的血液,開口間像是一個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鬼,比對面這個鬼王還要像鬼。
鹿芝神君:「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能直接找到這裡,但是既然找來了,不打一架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