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越過了張倫的後耳,花枝上的花刺不偏不倚的頂在張倫的喉頭。
張倫悄咪咪的想要往旁邊挪一下,被雲方的花枝子又往前刺了幾分不得不挪回了原地。
月光柔和,花香滿滿,兩個人就這麼各懷鬼胎的瞪了好一會兒,安靜的像是兩尊雕像一般。
張倫的胳膊疼的要命,終是忍不住開了口,「小方方,你這麼看著我我會害羞。你想問我問題,也得先給我胳膊裝上吧。我折了一個就算了,這個也折了,我晚上怎麼起夜?我晚上怎麼蓋被?我怎么喝水?怎麼吃飯?」
雲方將月季花從張倫耳後移動到他的頭頂,把那張紙重新挑到了張倫的眼前,眉角一挑,似乎在說:「來,我再問你一遍。」
張倫看著這朵半開的月季花粉嫩粉嫩的,就像是雲方這張乾乾淨淨的臉,輕笑出聲,「我是誰?我自然是你愛之恨之,念念不忘之的人啊。小方方。」張倫猛不丁的起身,一口咬掉了月季花朵,咬在嘴裡衝著雲方撲了上去。
雲方沒想到這人會有這麼一招,手中的花枝子趕忙抽回去,一整條的花刺沿著張倫的臂膀生生的磨了過去。
張倫將雲方壓在地上的時候,又疼又癢,最主要的還累,他將花朵用嘴插在了雲方的鬢間,微微撐起上半身,笑盈盈的回道:「送花給你,一定不是壞人。對不對?起碼是對你不壞的人。」
張倫拿著花條想要抽開這個突然壓上來的人,張倫連忙自覺的滾到了一邊的地上,哎吆哎吆的叫喚起來,「小方方,趕緊給我把這個好胳膊安上,要是時候長了我怕就真的不是我的了。萬一你以後想起來我是誰,你一定會後悔死的。」
雲方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滿地打滾的張倫,一時間居然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雲方默不作聲,一把薅起張倫的衣領,趁著張倫還沒哎吆完,幾下給他重新把胳膊裝了上去。
「小方方,你這手法夠快的啊,經常給人拆嗎?」張倫略微晃了晃被安好的胳膊,除了酸麻腫脹,沒什麼其他異樣,趕忙一把拉住想要走的雲方。
雲方沒想到這這人居然這麼不怕死,還敢拉自己的衣袖,怒目橫眉的轉過頭來,卻見張倫一臉諂笑的說道:「別這麼快就走啊,我真的沒力氣了,把我拽起來吧。好歹我們現在都是易將軍府上的客人,你就這麼把我扔在這裡不管,萬一被他看到了,一定會找你麻煩的。你剛才在席間這麼不給他面子,即便他不找你麻煩,他身邊的腿子也不見得就肯放的過你。」
話剛說完,易南青的聲音就在圓形拱門處響起,「張英雄你怎麼了?怎麼倒在地上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我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易南青自己都走的歪歪扭扭,卻仍是連跑帶顛的來到了張倫跟前的台階下,對著雲方不客氣的伸手斥問:「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覺得你們這次敗仗是因我們張英雄的緣故,所以你存心來報復他的對嗎?我告訴你,你休想!」易南青想要一步跨上台階,給雲方來個震懾,沒成想眼花腳輕,被台階一絆,直接一腦袋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