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方今晚住哪兒?
院門口那幾個人影到現在還沒有走, 大有雲方不出去他們就死磕到底的架勢。
張倫站在窗口看了看,笑眯眯的對雲方提議道:「要不住我這裡吧,他們肯定不會到我屋裡來打你,你只要不出去,他們就拿你沒辦法。先過了今晚再說,你看如何?」
雲方站在另個窗戶口,也看到了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他默默的關上了窗戶,走到張倫的床鋪前,脫鞋,上床,躺平,還蓋了小被子......
張倫看著這一氣呵成的流程簡直目瞪口呆。
這一世的雲方真是太有意思了。
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該給自己添的堵一點也不少。
張倫一瘸一拐的挪到床邊,扒著衣架子問床上閉上了眼睛的人,「小方方,你就這麼睡了?我睡哪裡啊?」
雲方閉著眼隨手一指窗戶一邊的小側臥,示意張倫那就是他今晚的溫柔鄉。
張倫看了看光禿禿的側臥,不死心道:「我是個傷員,那邊的側臥太硬了,不適合我休息。要不咱倆今晚上擠一擠?將就一下?」
雲方沒有吱聲,他倒是也沒有聲可吱。
張倫小心翼翼的走到床位,準備越過雲方的腳爬到床榻裡面。
不料一條瘸腿才塞進去,正在跨越間,張倫猛不丁的抬了自己的腳,想要把他踢下床。
「嗷嗚!」
張倫的眼淚當場就被激了出來,礙於一個男人的面子,又不敢放聲哭,只能把拳頭塞進可以吃人的嘴裡生生的堵住吼聲。
什麼叫切膚之痛,什麼叫鑽心刺骨,什麼叫腦殼炸裂,什麼叫人還在魂兒沒了,此時的張倫有了深刻的體會。
張倫捂著晉江不讓說的地方哼唧唧的倒了下去。
吊著的繃帶此時也沒什麼用,全身的疼痛點都集中到了晉江不允許說的地方。
雲方見張倫腦袋上的汗珠子立馬就滾了下來,自知剛才那一腳可能是過頭了,心中稍有愧疚,便頭一扭,背對著張倫重新將自己塞進了小被子里,默許了後面的半張床給張倫躺一躺。
張倫呼吸吐納了半刻鐘,終於回了一點魂兒。
折了的胳膊也重新有了痛感,趕緊扶著牆坐好,對著雲方長吁短嘆起來,「我上輩子是欠了你的嗎?怎麼這輩子這麼折騰人。」
雲方背對著張倫,身形一動未動,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張倫感覺自己這一天下來比在鬼界打一天的架都身心疲憊,趁著雲方也安靜了,也靜靜的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這麼光禿禿的睡會不會著涼啊,晚上的風還挺涼的。」
話剛說完,張倫的腰上就被人搭上來一小截被子。
張倫握著被角,嘴角微揚,「還算你有點良心,不枉我之前那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