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倫鮮少能聽人叫囂這麼久,猛然間這麼一聽,發覺自己果然不適合受氣, 著實受不了。
就在車夫狐假虎威的舉起馬鞭想要抽打張倫的時候,張倫輕輕一抬手,借著馬鞭的力道將車夫從馬車上輕輕鬆鬆的拉到了地上。
彪形大漢被柔弱公子踩在了腳下,場面一下變得混亂起來。
過往行人對丞相府的馬車皆是熟識,這車夫日子久了也都有些印象,都知道這車夫是個蠻橫不講理的,路上遇到了都避之不及。再看這有些眼生的小公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沒想到能一下子把比自己高大這麼多的車夫給拽下馬車,當即有些人停下腳步圍觀,覺得這一定是一出精彩的好戲。
車夫從未受過如此屈辱,怒目圓睜,吼聲震震,想要從張倫腳下掙脫出去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
張倫呲著大白牙笑道:「給我吃狗剩下的?那得看看你家的狗有沒有這個膽子。我要是告訴它不許剩飯,你放心,他割了自己的腦袋也得把碗裡的飯給我一粒不剩的倒進自己的肚子裡。狗可比你有眼色多了。我只是想看車上的人,你是哪裡冒出來的瞎眼貨,滾!」張倫的腳稍一用力,大塊頭的車夫被踢出去十步遠,撞在了丞相府的石獅子上停了下里。
丞相府門口的守衛見狀立馬下來攙扶,仗著手里有傢伙對著張倫吼道:「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來人,拿下!」
「誰敢?」雲方彎腰下車,緩緩走到張倫身後,小聲道:「看看人而已,惹氣做什麼?」
「你也看到了,是他出言不遜在先,我啊,命苦奧。眼巴巴的來看情敵的長相,還要落得個被車夫辱罵的下場,果然啊,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香啊。」
雲方一把摟住張倫的腰,軟聲笑道:「想哭還不簡單,就看你想哭多久。」
張倫:你好歹是個將軍,大街上這般如此,不臉紅嗎?
雲方繼續笑道:「我有什麼臉紅的?為了兩國和平,我犧牲一下美色怎麼了?他們不感激我才怪。」
張倫:「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雲方下巴一挑,「你想看的人出來了。不過你想先看哪個?」
乖乖,這一鬧驚動了丞相,在管家的陪同下從丞相府里走了出來。
起初,丞相以為是什麼無所事事的小癟三鬧事,並不在意,直到有人回稟門口的馬車看著像是將軍府的,丞相帶著「怎麼可能」的態度出來準備溜達一圈回去休息,才到門口,就看到雲方摟著一個男人正在大街上情意綿綿的你看我我看你。剛剛平靜下去的心情瞬間暴躁到了頂點。
丞相幾步躥出府門,張口就要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