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曲流見邪風忱半天不說話,只是傻傻的看著自己的身後天空,從邪風忱的身上下去,重新並排躺下,緩緩道:「丞相家的千金不是別人,正是柳宸炎的那位夫人。」
「柳宸炎的夫人?」
「嗯,是的,那個繩子你沒覺得有些熟悉的氣味?」
邪風忱認真回憶了一番,「並沒有,可能是我沒有近距離看的緣故。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剛剛柳宸炎拔刀了吧?」
「是啊。藍色鬼火纏身的齒刀。」邪風忱說完側頭看向陰曲流,「你是說那手繩其實是......」
「齒刀上的一部分。所以鹿鳴是在做二道販子,他用了柳宸炎的力量去給柳宸炎的夫人續命,結果丞相大人還覺得鹿鳴才是那個救了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你說搞笑不搞笑?恩人就在眼前他一臉鄙夷,小人就在身邊,他無比虔誠。」陰曲流懶懶的往邪風忱的身邊挪了挪屁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躺好,道:「你想想當時丞相口中念及小皇帝的時候,是不是有種咬牙切齒想要除之後快的錯覺?那可不是你的錯覺,我猜鹿鳴為了不讓丞相千金入宮陪伴柳宸炎,一定是在丞相跟前說了很多柳宸炎的有的沒的。老人家愛女心切,你說這小伙子長得天下第一帥,他可能不屑一顧說你膚淺。但是你要是告訴他這小子將來可能是個拋棄妻女的主兒,你放心,按照丞相大人的性子,他寧可打斷自己女兒的腿供養在家中一輩子,也絕對不會讓他女兒入宮成為皇帝後花園裡最最嬌艷的那朵四季春。愛女心切嘛,可以理解。」
邪風忱想了想,又問:「那鹿鳴為什麼每一次都讓那小姐去拜會土地廟?還是燕秉天的土地廟?」
陰曲流打了個哈欠,想要帶著邪風忱打道回府,不過看邪風忱此時來了興致,不好打斷他難得的好心情,只能拍拍臉蛋繼續回道:「我想是因為燕秉天的特質吧?」
「特質?」
陰曲流又打了一個哈欠,開口道:「燕秉天這人無論是在那邊還是這邊,膽小怕事,懦弱謹慎,但是有一點很讓人喜歡用他,那就是聽話。你看,在那邊的時候,人家讓他守山他就守了,在這邊,讓他守土地廟他就守土地廟,找一條狗都不一定能訓練的這麼聽話。所以燕秉天是鹿鳴安排在這裡監視那小姐的也有可能。看看那小姐是不是背著別人和小皇帝私下有了聯繫。鹿鳴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丞相,但是如果燕秉天那無人問津的小破廟裡一旦有了生人氣息,鹿鳴還是能察覺的出來的。再加上那個珠子.....」陰曲流接二連三的打著哈欠,眼角都泛出了疲累的淚花。
「累了就回去睡。」邪風忱的手臂穿過陰曲流的後頸窩,想要把人整個的撈過來。
「不累,再說會兒。你要是不弄清楚了一定會休息不好的。沒事的,大不了一會兒我困了你背我回去。」
邪風忱輕笑出聲,「求之不得。」
陰曲流重新打起精神,想了想自己上一句的結尾在哪兒,續上前面的解釋,「那沒有核的果子如果是鹿鳴派人送的,我覺得他就是想要幫天界謀劃大事。可是這裡面有不對勁的地方。小忱忱你想啊,如果他真的是幫天界在下面尋找養蠱的載體,那麼天界從剛才就應該或多或少的顯露點痕跡出來,那可不是一般小妖小怪,是祖老二。是一個興趣來了能和我一樣自己打上天界,手撕了那些老神仙直接當著大家的面兒一口一口吃進肚子里的人,天界這般的沉穩不像是他們固有的作風。還有,我把西山的太陽放出的時候,他們也顯得過於淡定了。所以我在想,燕秉天吃的那個果子,真的是為了養蠱?還是別的什麼目的。這一點我還沒有想明白。不過現在鹿鳴也不在跟前,我們也無從查證,好在珠子已經從燕秉天的身體裡脫離出來,被你放進了畫中,暫時是安全的。如果那東西是衝著我們來的,你放心,早晚都會再顯露出端倪。那句話不是說了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等它來的時候,見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