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念完最後一個字,公公趕緊用手給自己扇扇風降降溫,結果脫口而出,「大戰一夜能不熱嗎?」
雲方接旨的手一頓,隨即歪頭打量起這個失言的公公,「看來公公對我的房中之事很上心。有這功夫還是多多習字的好,一道聖旨讓你念得九九八十一難的,難保皇上知道了會要了你的腦袋當球踢。」
雲方說完覺得哪裡怪怪的,總覺的自己說話的語氣像極了那個此時還躺在床上裝毛毛蟲的人一樣。
近朱者不一定赤,近鬼者一定黑。
雲方夾著聖旨慢悠悠的往臥房走,身後的一眾小廝們立馬三兩成群,開啟了一天的八卦時刻。
「咱們將軍剛才那語氣,是被什麼鬼東西給附身了嗎?一點也不像是將軍啊?」
「你們發現沒有,將軍自從啞病好了以後,要麼不說話,要麼說話噎死人。你們看,不光是噎死我們,連宮裡來的公公也逃不過去。咱們將軍這是想開了啊?」
「想開什麼了?」
「咱們將軍手握兵權,有什麼好忍氣吞聲的,看不慣打就是了。噎你?那都是看得起你。我要是有咱們將軍這身本事,我出門都得橫著走。」
「不過你們聽將軍剛才說的,和張公子大戰一夜,他們打架了嗎?沒看見咱們將軍臉上有傷啊?」問這話的是個才來府上不久的新人,年紀很小,還不懂風月,他問的認真,確實沒有戲謔之意。
旁邊的中年人用自己的胳膊肘子碰了碰這小子,調笑道:「小子,你還年輕,許多事情你還不懂。這個大戰啊,有很多方式的。」
「不就是刀劍棍棒斧鉞鉤叉嗎?我知道的。」小子一拍胸脯,踮起了腳尖給自己增加點說話的高度,「看不起誰呢?」
「那好,我問你。剛才將軍心情如何?」
「很好啊,走的時候臉上都和開花了一樣。」
「你和別人打了一晚上架,你會這麼開心嗎?」
小子撓撓頭,「不知道啊,沒打過。不過如果我贏了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剛才的聖旨是幹什麼的?」
小子搶答:「是要將軍明日就和張公子完婚。我耳朵好,腦子好,你們連這都記不住嗎?」
「將軍接旨的時候一臉開心,說明他討厭張公子嗎?」
小子猶豫道:「不.,.不討厭吧?」
「對啊,他和不討厭的人打了一晚上架?他閒的?」
旁邊的一個年紀稍大的小廝看不過去了,過來一把揪住小子的耳朵,「小小年紀打聽這麼多做什麼,手里的活兒做完了嗎?你才被調到書房伺候,就想要偷懶耍滑了?還不趕緊去打掃好衛生,等著主子的召喚。你管他們打架是什麼樣子,怎麼,你還要熱心的去拉架嗎?告訴你,主子關上房門的事情,做奴才的不要多問,不要多看。需要你知道的自然會讓你知道。不需要你知道的,你撓破牆皮也不會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