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秉天還從未見過一座山上的妖氣可以這麼豐盈。
漫山遍野,鋪天蓋地,每一步,每一口,每一眼都是數不盡的妖氣,裡面還摻雜著些鬼氣,燕秉天聞了聞立馬捂住了口鼻。
以他現在的身體是受不住這些邪氣的入侵,如果不做遮擋的走下去,估計走到半路就會被這些東西給同化了。
燕秉天來到這裡是為了看看不一樣的世界的,並不是為了放棄土地老兒不當過來當邪魔歪道的,在這一點上,燕秉天從未動搖過。
再見面,麓緣依舊是那個有些呆萌的小圓團,他身後的男人依舊是那麼的虛弱無力。
陰曲流大踏步走到男人跟前,居高臨下的問道:「我且問你,大允軍兵敗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男人猛地抬起頭,「你怎麼知道的?」
「我還知道你們和敵軍交戰的時候,天雷正好落在你們的陣營里,將你們原本穩贏的局面一下子翻轉了過來,對嗎?」
男人不可思議的撐起半個身子,乾澀的唇瓣微微顫抖,「你...你看到了?」
「看你這樣子我說的都是真的了?那就解釋的通了。麓緣,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事情吩咐你去辦。」陰曲流特意走到洞外,對著麓緣招招手。
麓緣看著突然折回來的兩個人,還想找個機會好好問問他們有沒有把山頂的神像都給砸的稀巴爛,結果就看到兩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小哥哥,瘦瘦巴巴的,看著就營養不良的樣子,是燕秉天。
麓緣剛想要和燕秉天聊聊天打聽一下對方的身份,就被陰曲流叫到了洞外。
「怎麼了?有什麼不能當著大王的面說的?」
「你的眼淚能枯木逢春,你現在就去我標記的地方哭一場,要大哭,要確保你的淚珠子都滲進了土裡。」
「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哭?而且我為什麼要去你標記過的地方哭?你不說清楚我可不干啊。」麓緣鼓著腮幫子,抱著小腦袋蹲在原地,像一隻吃飽喝足了趴地休息的貓咪。
「你去那裡哭,我幫你把你家大王的大允軍都救活,這買賣你做不做?」
小圓團一聽是幫大王做事情,態度立馬來了個大轉變,從地上蹭的一下蹦起來,鼻涕一抹,眼珠子瞪得溜圓,「做!你說,去哪兒哭?」
陰曲里指了指樹幹上的輕微印記,「看到了嗎?我一路過來的時候在樹幹上都做了這種小記號,你順著這個找過去,到了一片空地,地上還有打鬥過的痕跡,你一看就知道。你就從那裡哭,哭到你哭不出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