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咬一口, 嗯,好像真的挺甜的。
兩個人一起蹲在門檻上開始比賽一樣的吃起來。
吃到兩人紛紛打了嗝,孟自詡問道:「你大晚上怎麼買了這麼多糖葫蘆?」
「不是我買的 , 是我主子。」
「你叫他主子,他一定很厲害吧?有多厲害?」孟自詡突然對陰曲流有些興趣, 詢問月如鉤道。
「那可沒法形容, 他是最最厲害的主子, 起碼在我這裡是這麼認為的。他法力高強, 腦子靈活,性子古怪,但是為人仗義, 心思也細,是個幹大事的主兒,我沒跟錯人。」月如鉤邊說邊往嘴裡又送了一顆山楂果。
孟自詡愣愣的問道:「他說讓我修仙,還給我找個師傅,你覺得這事靠譜嗎?」
月如鉤咳咳的猛咳了兩口,不可思議的扭頭問道:「他讓你做什麼?修仙?還給你找師傅?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你扛我回去的時候。怎麼?看上去你比我還要驚訝。」孟自詡細嚼慢咽了半天,才把嘴裡的果實咽了下去,復又說道:「我在想,如果我修了仙,那麼是不是以後都能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再也不用躲在表哥身後了?」孟自詡問的很認真,認真到讓月如鉤感覺如果現在他回答一句「不會」,這人立馬就能再哭出來。
月如鉤想了想,堅定道:「雖然不能保證事事順你心意,但是起碼大部分事情是可以自己掌控的。佛說世上萬物,眾生平等。可是你用腳丫子想都知道,哪兒來的絕對平等?你看你這院子里的小花花好看嗎?它們也是一種生命。可是你拔起它只需要兩根手指頭。它們花費了一個冬天的孕育,一個春天的抽枝發芽,好不容易長成這個樣子,你隨隨便便一拿捏,它就沒了。你覺得平等嗎?所以啊,不要讓自己做小草這般的人,做就做可以拔草的人肯定是沒錯的。怎麼?想要修仙了?也挺好。起碼你真的練成了長生不老,我們以後就可以常常見個面一起玩兒了。」
孟自詡點點頭,將葫蘆串上的最後一個山楂果送進自己的嘴巴里,砸吧了半天果子上的糖漿,孟自詡終於從心底里感受到了這糖葫蘆的好吃之處。
所以他帶著這份甜,被陰曲流一腳踹進了那幅畫中。
天君和傀儡正在石頭上閉目養神,突然闖進來一個一臉髒的小伙子頓時嚇了一跳。
隨即,畫外面的陰曲流破口大罵道:「別以為你躲進去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我就在這裡坐著等著,你早晚都得出來。你知道畫裡面還有誰嗎?他可不會允許你在畫裡和他一起待著。等你被他踢出來的時候,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硬!」
天君疑惑的朝傀儡點點頭,傀儡立馬彎腰將孟自詡從地上扶了起來,關切的問道:「你怎麼進來了?是被他打進來的嗎?」
「這是哪裡?」孟自詡突然慌張起來,就像是誤闖了狼群的小羊羔一樣,他此刻的內心一片慌亂,恨不能一口氣把自己提前背好的台詞都背出來才能好。
天君始終盤腿而坐,正在石頭上靜心打坐。
這些天的冷靜思考,讓他重新認識了陰曲流。
雖有不甘,卻也收穫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