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你聽說的妖王是什麼樣子?何等這般溫柔似水,鍾情專一?你不覺得好奇?」
「那是老子魅力無邊,怎麼,這還用得著懷疑?」陰曲流將骨刀立在身側,嫌棄的斜睨了鹿芝一眼,「你自己不被人喜歡,不要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個下場。」
「是是是,鬼王大人魅力無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刨除你這無邊的魅力,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可能是因為妖王大人的性子變了呢?」鹿芝彎腰坐在陰曲流腳邊的石塊上,伸長了右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嘆道:「可是如何能讓一個人隨隨便便就變了性子呢?你也知道,即便是鬼界走一圈再投胎,那性子基本上也大差不差。如何才能讓一個性子清冷,狠辣無情的人變成如今這般模樣?鬼王大人,您就真的沒有暗中懷疑過什麼嗎?」鹿芝說完看向陰曲流,想要從他驚慌失措的臉上看出些別的什麼。
可是沒有,陰曲流的臉上無風無浪,更別提什麼驚慌失措,局促不安,他像是早就料定了鹿芝要看自己笑話一樣,冷著一張臉,對上鹿芝一雙探究的眼睛,道:「你從哪兒打聽到的這些,還打聽到了什麼?」
鹿芝眼角閃過一抹精光,「鬼王,你還想讓我打聽到什麼?或者說,你怕我打聽到什麼?」
陰曲流不動聲色的重新握住了白骨刀的刀柄,語氣慈祥道:「鹿芝,你知不知道,上一個鹿芝死於話多,希望你不要步他的後塵。」
「鬼王,你的刀又叫斬神刀,用來斬我這種小角色未免有些太浪費。何況,我覺得你此時一點也不是真的想要殺我,你只是擔心我會把關於妖王的秘密說出去對嗎?鬼王啊,你多慮了。即便我死了,瞞不住的秘密終究是瞞不住的。你怎麼不想想,這種驚天秘密,如果不是當事人自己說出口,怎麼會有外漏的機會?怎麼?妖王告訴你之前,你可曾將他們之間的關係聯繫在一起過?嘿嘿,我能知道,自然是天君告訴我的。至於為什麼告訴我,鬼王,你一向機敏,要不您猜一猜?」這個鹿芝在柳宸炎的世界中,是一個不怎麼喜歡說話的人。沒想到跟著來到這邊後,居然會這麼滔滔不絕的說起來沒完沒了,這讓陰曲流有些後悔將他帶出來。
如果真入鹿芝所言,邪風忱的身世秘密被公之於眾,那就不會是意外,是故意為之。
可是天君不是一向以這件事為恥辱,不曾提及的嗎?不然這麼多年陰曲流並未聽過關於邪風忱身世的隻言片語,也不至於在邪風忱親口說出的時候那麼震驚。
天君突然開始改口,想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妖王是自己的兒子,是為了什麼?
鹿芝坐在石塊上休息夠了,起身回道:「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能告訴你的也只有這些,剩下的就要靠鬼王你自己琢磨了。我得趕回去,不能讓他懷疑我。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一直緊閉不開的天界大門已經重新打開了。這還是個秘密,我只告訴你了奧。鬼王大人,咱們——後會有期。」
鹿芝眨眼就消失在了陰曲流的面前,來去無蹤,要不是骨刀刀尖上還有一抹紅,仿佛剛才的對話只是一場夢境。
陰曲流剛想要拖著骨刀繼續追上那些凶獸,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鹿芝剛才讓自己看到的妖界的畫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看看馬上可以禍亂天下的腳步,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骨刀,陰曲流咬了咬唇,轉身朝著妖界奔跑起來。
「人呢!人呢!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