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老君的拂塵還拿在手中, 此時都忘了用。
他呆愣了片刻,才緩緩的低下頭看向這把差點穿透自己的大刀。
在剛才, 月白老君已經看過張倫手中的大刀,是一把極其普通的刀,甚至於在人界都算不上什麼好刀,刀刃還有一些開卷,可見用刀之人也知道這刀並不怎麼珍貴,用的也不怎麼珍惜。
可是就是這麼一把普普通通的大刀,一把看上去扔在街上都不一定有人撿的刀, 居然能夠輕而易舉的穿過自己的胸膛?
這真是可笑至極。
「月白!」月華老君作勢想要把人拉過去, 卻不料張倫反應更快,一把遏制住月白的喉頭將人挾持在自己身邊,對著月華說道:「稍安勿躁,老君。」
「你不是凡人?」月華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看上去和凡人無異的小伙子。
模樣尚可, 精氣神也有,就是身形看上去有些單薄, 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練家子。
可是剛剛這人捅進這一刀的時候,出手迅猛狠厲,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這又不是一般路人能做到的,所以這人到底是誰?
這偌大的皇宮裡, 但凡是人, 都被自己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 所剩的幾個還能喘氣的也在殿中的盤龍柱上鎖著, 怎麼還會有遺漏之人?
最主要的是,一個人,居然能把普通的凡人刀捅進月白的身體?
月華老君臉上的震驚之色不比月白老君的少, 他將右手偷偷藏進自己的衣袖,眼睛盯著張倫,一派慈祥模樣:「小伙子,你師承何方?」
「無師自通。」
「呵呵呵,倒是個奇才。不過可惜了啊。這麼好的練武奇才,修仙寶根,今天就要折在這裡了,可惜。」月華說著從袖中甩出一個小巧玲瓏的小蛐蛐籠子,往幾人上空一拋,這籠子瞬間化大了好幾倍,直接將張倫和月白都罩在了裡面。
張倫也不急,先把刀拔出來拖在手中,另一隻手則依舊遏制著月白的脖頸,他的眸中有光,有火,就是沒有心慈手軟。
「小伙子,打個商量,你將他的脖頸鬆開,我讓你走的體面一點。」
「體面?有多體面?我這人不喜歡這種沒用的東西。放了他也容易,你把這皇城上的結界收了,我立馬放了他。」
月華老君靠近的腳步一滯,「結界?你看得到結界?你不是人?你是誰?」
月華老君面上雲淡風輕,實則心中略微有些慌亂。這人能看出皇城上方的結界,顯然不是什麼普通凡人。可是不是普通凡人,是怎麼毫髮無傷的通過了皇城門進入皇城的?月華對自己的結界還是很有信心的,他不相信有什麼妖魔鬼怪能順利通過那道結界而自己還不知情。
「收了結界,我放了他。」張倫的手指又往裡勾了勾,指甲已經刺破了月白老君的皮膚,溫熱的血正沿著張倫的手指一點一滴的流下來。
月白老君這會子終於緩過神來,呵呵笑兩聲,對張倫說道:「老頭子玩兒了一輩子的鷹,居然還能被鷹啄了眼?我居然看錯了你,你不是小凡人?小伙子,隱藏的挺好啊。」
「客氣,怕死的人第一要會的就是隱藏自己。你們二位難道不是?你們在天界的模樣和此時的尊榮怕是天差地別吧,有沒有其他人知道呢?」張倫又嗤笑道:「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平時裝起來也是挺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