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曲流的嘴邊被風送來了一縷邪風忱的頭髮,陰曲流想都沒想就張嘴咬了上去,繼續說道:「小忱忱,你害怕嗎?」
「什麼?」
「我。」
「嗯,怕的。」
陰曲流的身子有微微的抖動,不過隨即就被他自己控制住,他輕笑道:「也對,怕我是應該的。」
邪風忱使勁摟住陰曲流的腰,側頭在他耳邊回道:「我怕你突然就不回來了,我怕我再睜眼的時候,這一切都是夢,我怕你為了讓我好好獨善其身,騙我說你對我都是假的,我還怕——我比你先失控。」
陰曲流蹭了蹭小下巴,和小貓兒一樣在邪風忱的肩窩處晃著腦袋,「不會的,我這麼老奸巨猾的,怎麼會讓你先失控。」
「呵呵,終於承認比我老了?」邪風忱忍不住笑道。
「對啊,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不過好在我還是遇到了你,這讓我覺得我也不是太糟糕,起碼我的路途中還有一個你陪伴,我覺得甚好。」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上有你要找的東西的?」邪風忱淡淡的笑著問。
陰曲流脫口而出,「第一次。」
「第一次?」
「嗯,第一次和你颳風下雨之後,嗯,我就知道你應該就是我要找的人。」
邪風忱將攬腰的手鬆開,將陰曲流推得和自己有半臂遠,看著他的眼睛詭笑道:「那時候你要是發現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帶著你繼續找啊。還能怎麼辦。嘿嘿,反正沒人知道。小忱忱,你說我要是真的變得不是我了,你會不會轉身就走,再也不理我了。」陰曲流牽著邪風忱的手拉著人並肩坐在台階上,看著滿城陰慘場景說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這個時候過來嗎?」邪風忱話鋒一轉道。
「因為你想我。」
「你體內的珠子。我感應到了你的心底的巨大波動,你有玉石俱焚的心思,很強烈,所以我不得不交代了後事趕過來。」邪風忱看著兩人緊緊纏在一起的十指,笑道:「我可是和你拜了元祖制的,不會跑的。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拜元祖制,原來是怕我跑了。」
陰曲流拍著胸口回笑道:「我也知道你為什麼給我珠子了,是怕我背著你花心。」
天,一點一點的變得安靜了下來。
一直翻滾不停的黑雲突然像是撞在了什麼屏障上無法前行,在原地不住的伸展腰肢,想要讓地上的人看到自己可怖的樣子。